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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神佑的字不是金老太太給取的,老太太很有分寸,特意問了姜氏,還說自己識字不多,恐怕取得不好鬧笑話。這字,便由丁號去磨了李老先生。李老先生被這個親友出賣得特別慘,隨手寫下“長齡”二字。
顏肅之看了便很是欣喜:“這個貼切合意。她到今日,富貴已是定了的,我常恐她太出挑了,要短些什麼,這個正合我意。”
☆、140·變態的難題
顏神佑成年了;不帶一點土著少女那種“啊;要嫁人了;可是不知道要嫁給誰,萬一嫁得不好;腫麼破”的擔憂。痛痛快快地加入了魚唇的成年人的行列裡來;一點適應不良都沒有。
到了這個時候;不到十五歲就結婚的人也不少;及笄禮也只有在十分講究的人家才顯得隆重些。很多女孩子不到十五歲就已經穿上了成人的衣服,發形也不止是雙環髻。對於顏神佑來說,沒過十五,她照顧上馬砍人、下馬治民;並沒有什麼大不同。
如果她的及笄禮能夠起到與昂州土著打成一片的作用,那就更好了。
這個目的顯然達到了。
從來出席的來賓來看;幾乎所有的本地人士都表示滿意。桑亭等三郡的郡守也攜娘子趕到了歸義,看到這等的陣勢,交換了一個眼色,心說:絕了。
最得意的要數丁號,這位海內名士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對於鼓動顏肅之加速根據地建設,將昂州建成一個獨立王國十分地有興趣。說起來他也是治經史的名家,實在搞不明白他為什麼對朝廷的意見這麼大,大到了要鼓動人家一州刺史搞個實質性的自治。#多大仇#
選官沒選上的古工曹都還沒這等怨念呢,這位禿頂先生兢兢業業,對於昂州的各項基礎設施建設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只管悶頭將分配給他的工作做好,半點也不去談什麼政治。
若說有不太滿意的,大約就是殷氏了。作為盧湛的妻子、盧慎的母親,她自然是有那麼一份請柬的。原本想以刺史家小娘子的身份,她是不會想到做什麼正賓的。可聽說沒有請來什麼京中的大人物,也沒有去京裡行禮,只是在本州請了本州的人來,殷氏便覺得受到了侮辱。本州之內,哪家比盧家更有底蘊呢?
殷氏便說:“我既養病,那便病著好了!”
盧湛頭疼不已,道:“那便好好養著!”到時候人家的好日子她偏掛著一張臉,豈不是去結仇去的?又令兒女們侍疾,也不帶著去了。唯盧慎是州府的長史,是不能不上班的,依舊在州府——將殷氏氣了個倒仰。
盧湛心裡,極想請顏肅之給兒子取字加冠的,萬不可令妻子得罪了顏神佑去。除夕夜,顏神佑是在年宴上點兵奔襲的,整個昂州大約都心裡有數,曉得這昂州做主的人其實是有兩個,一個是刺史,一個不是刺史的娘子而是刺史的閨女。就衝她不但能管本州的事兒,連山民也能支使得動,就知道小娘子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一見昂州數得上名號的人都來了,連三郡守都來了,盧湛就知道自己並沒有猜錯。與桑亭郡等拱拱手兒,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都知道對方想明白了。桑亭郡是曉得顏肅之根本沒有迴歸義的,而這半年多以來,雖有禁口令下,奈何知道的人太多,京師或許不知,昂州上下卻有很多人都猜到了部分真相。
桑亭郡等一面感嘆這使君真是天生好命,投了個好胎不說,還生了個好閨女。一面又將上司的名單裡添了個隱形的BOSS,這不,親自來了,好生伺候著。說要端正婦人來撐場面,桑亭郡親自在全郡大搜檢,找那等福壽雙全的給送過來。
待儀式結束,顏神佑還往前面官客這裡道了一回謝。她雖沒官沒職的,桑亭郡等卻不敢怠了她,禮也不肯受的,見她舉杯,便也一滴不剩地滿飲了杯中酒。
顏神佑走完了過場,在侍女的擁簇之下回到了後面。姜氏已經重上了妝,與鬱氏兩個招待著金老太太等人。顏神佑自與阿婉坐在一處,也笑吟吟地聽金老太太說些礦上的事。又有桑亭那裡選送來的助手,卻是地道的農婦,看著有些個拘謹。顏神佑便與她說話,問些田地裡的事情。著重問了租賦等事,是否有郡、縣等擅自加租之事。
農婦道:“沒有的事哩,哪裡敢!自打使君來了,俺們的日子好過多了哩。又多開了幾畝田,莊稼長得好,這回等回去,秋收好要開始了哩。”
顏神佑又問她耕種吃不吃力,新式的犁好不好用之類的。農婦道:“那個好,俺看現在安置了好些個人來,地會少,那個耕種得精細,用得著哩。”
顏神佑心道,果然專業的就是不一樣,一眼就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