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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的,太妃也只闖了這麼一件大禍。親生母子,哪有解不開的心結呢?
小兩口一腳踏進殿內的時候,就看到太妃一身素服,簪環俱無,痴痴坐在窗下,形容頗為憔悴。太妃年紀並不大,今年還不到四十歲,平素保養得又不錯,長得還挺好看,還是親媽!虞喆看一眼就覺得受不了了。哽咽著叫了一聲:“阿姨。”
米皇后也跟著紅了眼圈兒:“阿姨怎麼這般憔悴了呢?可是她們怠慢了您?”
虞喆聽了,兩條眉毛都要飛到頭髮上了。太妃卻慢慢起身走了過來,對著帝后便要拜下去:“可算讓我見到大郎了。”
虞喆哪受得了這個?米皇后臉色煞白,忙閃開避了,卻閃到太妃手邊,將她扶起,口內道:“阿姨萬毋如此。”
太妃的眼淚說下就下,淚眼朦朧地懇求米皇后:“只求娘子說與大郎,許我這個老阿姨多看他幾眼罷!我一日不見他,寢食難安啊,嚶嚶嚶嚶……”
米皇后一陣兒呆愣,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虞喆已經介面道:“便是娘子勸我來請阿姨出去過年的。”
米皇后這才恍然:臥槽!我這是被告黑狀了嗎?!您老啥時待見過我呀?
難說太妃是不是有心的,太妃妾室出身,熬到最後靠著肚皮才有了尊位。米皇后世家之女,進宮就是皇后。“我怎麼也是她長輩”與“這般好運氣做了皇后”交相作用之下,太妃平素,見到皇后便有些膈應。現在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米皇后,看起來就不像那麼個事兒。
太妃抹抹眼淚:“哦哦哦,出不出去的,過不過年的,只要叫我見到大郎就好。”
虞喆痛哭流涕:“阿姨——阿姨受苦了,是我不孝。”
太妃亦哭,哽咽道:“我本是卑賤之人,蒙先帝錯愛,採選入宮。出身既卑微,人又愚鈍,自然是上不得檯面的。我給大郎丟臉了。”
虞喆號啕大哭,只不住地叫“阿姨。”
太妃抱著他哽咽道:“我的幸運,懷胎十月,生了個孩子,只因我卑賤,當不得他一聲娘,要看看他,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我便想總是我血脈相連的孩子呀,母子情份已經淺到不能聽他叫我一聲娘了,難道我不該再多努力嗎?我想為他做些事情、為他分憂……誰料……誰料……”
母子二人抱頭痛哭,米皇后聽太妃說得慘,便又淡忘了她剛才疑似在告黑狀的事兒了,一邊也掉些眼淚,一邊不住代虞喆道:“您聽大郎怎麼說,大郎要奉您出去過年呢。”
水太妃就這麼一哭,哭到最後還打了個嗝兒,虞喆已經哭得昏頭脹腦了,稀裡糊塗的就將太妃給接了出來。米皇后目瞪口呆,她使人請虞喆的時候已經想到了水太妃會出來,只是沒想到太妃會這樣出來。原本惹下大禍的人倒成了個不得已的愛兒子的好母親,受害者虞喆反是一臉愧疚,長吁短嘆。
米皇后被噎著了。
太妃也不太痛快。
先是對皇后示弱,又算是承了皇后的人情,她以長輩自居,又怎會痛快?出來一問,自己孃家人全是白板了,虞喆一直舉棋不定,都沒有說給他們官復又或者是其他。再一個,她哭成這樣,虞喆也沒說奉她做太后。這三條已經夠讓她窩火的了。
虞喆偏偏晚上又來找她,特別懇切地告訴她:“外面的講究跟宮裡的不大一樣,阿姨往後有事,便請皇后去做,那些禮儀,她懂的,您也省心。”
太妃快要噎死了,這是被親兒子指著鼻子罵不懂規矩的老東西不要多管閒事嗎?可是虞喆敢下狠心請她“靜養”,嚇到了她,才出來,她現在還不大敢生事,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虞喆心裡,自然不會當親媽是惡人,只是覺得她果然是因為出身問題,有些事情不太懂而已。事情交給皇后去做,皇后又是個妥貼的人,太妃就安度晚年就好了嘛。
然後他就開!心!地!走!了!
太妃氣得一宿沒睡,第二天眼袋腫得像金魚,恨得叫人去取冰來敷眼。眾人只道她這是哭得太慘,眼睛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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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正旦的時候,雖然不得受命婦之朝拜,皇帝的生母太妃還是露了露臉。接見了先帝的遺妃們,又有二王、二長公主等也來見她。大長公主卻是個精明人,以其樸素的鬥爭觀對唐儀道:“狗改不了吃SHI!離他們遠點!”推說自己還生氣,並不肯踩到太妃殿內一步。
不特如此,大長公主看著是個潑辣的女壯士,卻也不是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