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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神佑投胎做了一回她閨女。豈料這孩子從一生開始就沒過什麼舒心的日子,前面已經解開的心結就不說了,現在還得淪落到被刺殺、被堂姐妹毒害,眼下又要裝死。
越想越傷心,哭得一塌糊塗:“我苦命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一面說,一面不忘輕輕推一推顏神佑的“屍體”,好讓她藉機稍動一下。
虧得這事兒是早經籌劃好了的,州府本來就是模仿了“前朝後宮”的格局,盧慎、丁號等人的辦公區原就是在顏家住宅前面的,兩區只隔了一道牆而已。盧慎等人聽說顏神佑“死了”,頭髮驚得都要豎起來了。
顏神佑不能死!
她死了,昂州就沒有備胎了。
一齊圍了過來,想上炷香、哭個靈,最主要的還是要問一問,這特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楚氏便命鬱氏帶著顏靜媛姐妹倆退至屏風後面。女眷極少見外客,這也是京城等地的規矩,只是在昂州,這個規矩本就鬆散,後來又出了一個顏神佑,便沒多少人去執行它。楚氏卻深知,顏靜媛是個膽小的人,還是避一下比較好。顏靜嫻卻是個腦筋清楚的孩子,讓她們倆一處去,顏靜嫻也好開解開解顏靜媛。
而讓屬官們進來,也是不得已的舉措。無他,“神蹟”需要有人來作見證、去宣揚,此舉乃是從權。照楚氏看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暫時是不會有人去計較什麼禮法了。當然,內室是不許他們進來的,倒是他們的娘子,是可以進內室的。
一切安排妥當了,才輪到顏肅之登場。顏肅之與姜氏一樣,越想閨女這一路的運氣,越覺得憋屈,不由悲中從來,忍不住放聲大哭。楚氏一直在旁邊給顏神佑擦著汗,被顏肅之這哭聲驚得一個哆嗦,給了他一個“你真坑爹”的眼神,心說,你親爹真死了都不見你這麼個哭法,你又發什麼臆症了?
眾人一聽顏肅之這麼個哭法,心都涼了。原本還想著,禍害遺千年,顏神佑這個小變態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短命的樣子,大家都是心存僥倖的。此時聽顏肅之哭中帶著悲聲,都跟著六神無主了。心道,這玄衣要交給誰呢?除了使君,怕沒人再能接手帶起來了吧?六郎、八郎都太小。交給別人,不放心吶!
想到自己的造反大事就這麼少了一道保險,也傷心得哭了起來。一時之間,整個州府內外,都哭得唏哩嘩啦。
一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突然就死了,總得有個說法吧?顏肅之哽咽地搬出了楚氏給的臺詞——誤食毒物,堂姐妹倆一塊兒掛了。一聽說顏家一氣死了倆姑娘,丁號等都默了。這特麼是什麼運氣啊?
白興是顏肅之的學弟,懂天文曆法,自然也懂封建迷信。此時一腔怨憤之氣,怒道:“定是因為荊州反賊來,衝撞之故!”
顏肅之心道,我正缺一個藉口哩,真是好學弟。也哭著說:“就是!”
當下七嘴八舌,又說必要搞死這個反賊。至於荊州河間王的反應,丁號認為:“縱要點兵過來,咱們也不懼他。”
盧慎道:“荊州雖與昂州接壤,畢竟道路崎嶇。兩處能訊息便要數日,彼大軍欲至,必先籌備,又須數日。且道路崎嶇,大軍行動,必然不便捷,還要些時日。等他們來了,此間秋收也過了。如今動手,正好。”
顏肅之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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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間王的使者還不知道州府已經決定要他去死了,猶在等河間王的訊息。使者能被派來做說客,顯然是得河間王信任,且智力不弱的。耽擱了這些天,對於昂州的曖昧態度自然是有所察覺的。利益明擺著的,誰都能看得明白,這是要讓顏肅之出錢出力出兵,入個股。同樣的,風險也是明擺著的。據他的估計,顏肅之一開始沒要殺他,就是對朝廷並不是那麼忠心,不答應,應該是對造反有顧慮。
只要態度鬆動了就好,他就能說之以利。
只是有一件事情不好,昂州方面沒有痛快地答應,就顯得是河間王有求於人,日後這位置,就不大好擺正。不過這個也沒什麼,投入河間王的麾下之後,一切可就不由顏肅之做主了。甚而至於,河間王勢成,第一件事,就是要削了顏家的勢力。
不過,這些事情,使者顯然是不打算說的了。他決定近期再去見一見顏肅之,遊說一下。正琢磨著講稿,忽然聽得外面哭聲大作。使者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使人去探聽,回來說是顏使君家小娘子死了!
=囗=!使者呆愣半晌,這特麼是什麼情況?第一反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