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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的自憐自卑,到了顏靜嫻這裡,這種影響便已經消失了。
她現在最關心的,仍是她自己的婚嫁問題。說她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這話大概也不會太差。楚氏固然不是君子,卻也不會與她計較。她偏偏將楚氏想得十分陰險,以為楚氏肯定要整她。是以她的婚嫁,自己是分外上心的。原本她就不想跟著過來,沒想到兩個小白眼狼(她倆妹妹),一點都不配合。
現在好了,到了昂州,別人的地盤上,生死由人,何況婚姻?她與顏希真、顏神佑同年,顏希真早出嫁了,現在怕孩子都有了。顏神佑的婚事也提上了議程,可是,有人想起過她嗎?
夜深人靜之時,顏靜姝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被角上咬的全是牙印兒,她還昨忍著,不能翻臉。
心裡那股不平,卻是怎麼也消不下去的。
你們好狠毒!想軟禁我,一輩子老死家中!她曾聽楚氏提到過,楚氏孃家有個姐姐還是妹妹的,就這麼不讓出嫁,一直養到自己熬不住了去死。【我一定不能這樣!我不指望你們了!】
回頭看看兩個傻乎乎不知愁,還往楚氏面前討好的蠢妹妹,顏靜姝連生氣的心情都沒有了。她得集中精神想辦法,自己先跳出這個火坑再說!
人都是對比來的,在京城的時候還好。一旦到了昂州,顏神佑裡裡外外都能作言,自由地往來於州府與大街小巷。這讓顏靜姝分外地不平,原本些許的心理不平衡,在這種婚姻未明、前途未卜的焦灼之下,終於醞釀發酵成了一碗毒藥。害己,也想害人。
只是她沒有什麼心腹親近之人,妹妹們也不肯唯她馬首是瞻。顏肅之與顏神佑父女倆遇刺,她心內是快意的,總有一種“我不好,你們也別想好,大家一起死”的想法。沒想到兩人都活過來了,尤其顏神佑,一根頭髮絲都沒傷著。這讓顏靜姝分外不平。
更讓她慪氣的是,因為有這樣的事情,顏神佑行動至少有四個有武藝的心腹侍女護衛,安全更有保障了。這樣的環境下,她也沒辦法制定出什麼報復的計劃來,就只好成天心懷鬼胎地豎起耳朵來探聽訊息。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她聽到了那麼一點點的風聲。比如說,河間王的使者來了,要求婚。
有這樣的事情,楚氏是必得知道的。雖然則說話前楚氏已經遣散了三姐妹,顏靜姝卻直覺得這裡面有問題,裝作與兩個妹妹回房休息了,卻又悄悄地遣了回來。匆忙間聽到了:“河間王遣使為子求娶……”也就這幾個字而已,她就被發現了。
被侍女叫破:“三娘如何又回來了?”她也不心虛,隨口扯了個理由:“我失了一隻鐲子,想看看是不是掉在這裡了。”說話的時候,手背地背後,悄悄把左手的鐲子給擼下來藏在了袖子裡。
楚氏在裡面聽到了,不快地皺了一下眉,道:“一隻鐲子,就值得一個小娘子自己來尋?去,取一雙鐲子與三娘,跟她的人呢?一人杖二十,攆出去好好學學規矩!居然放任小娘子自己尋東西,要她們何用?不會侍候就不要侍候了。”
顏靜姝這幾年好不容易處得熟了一點、她認為不會告密的侍女就這麼被換走了,心裡的怨氣更大了。卻又不敢即時發出來,只得忍了。
楚氏也不大喜歡她,顏靜姝覺得自己忍了,這點演技在楚氏面前根本不夠看。然而又是自己的孫女兒,不到萬不得已,也不好將她怎麼樣。只是更愁起她的婚事來了,這樣的貨,放出去聯姻是結仇好嗎?真要說給盧慎,那是糟蹋了人家孩子。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很重要,大不了到時候說一個不敢反抗的人家。就算開罪了婆家,也不至於有什麼太惡劣的影響。眼前還是河間王的事情要緊,楚氏轉過頭來,又與顏肅之說話:“拖著吧。記得備戰。荊州雖好,卻是兵家必爭之地,奪不好奪、守也不好守。河間王只要長了腦子,就會想拿昂州做個後方。”
顏肅之道:“已經準備著了。”
楚氏道:“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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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與顏肅之母子倆說話,絕少有什麼十分溫情的內容,這樣心平氣和地討論正事,已經是讓雙方都鬆了口氣的氛圍了。
說完話,顏肅之說一句:“阿孃好生歇息,有甚事只管吩咐。”
楚氏回一句:“你的傷才好,不要過於操勞了。事情是忙不完的,總要張弛有度。”
顏肅之答應了,說還有很多人幫忙一類。
母子倆便再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了,顏肅之一揖到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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