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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麼?”
阿竹將卷軸都堆到顏神佑的案頭,丁琳在裡面一通狂翻,終於找出一份來:“我找著這些個。”拜丁娘子持家有方所賜,寧可不帶金銀細軟,也將丁號累年藏書都搬了來。這裡面還有丁號他爹於先生的收藏,丁號當時不方便帶的,都在家裡了。
丁琳找的這個,就是有關天文曆法的。
丁號的有些收藏,連顏神佑這種窩姜家搜過書的人都沒見到過。這一份的記錄是從某部書裡抽出來的一節,乃是前人手札的一部分,記載了百年前的一場大旱,裡面也提到了昂州。雖然只有十幾個字,還是雜在全國大範圍乾旱裡面的,也足以讓顏神佑明白,這回的乾旱,什麼僥倖都不要抱,死命硬扛著吧!
顏神佑把這十幾個字翻來覆去看了好久,最後一聲長嘆:“看來是沒辦法了。”
丁琳道:“好在有古工曹在,昂州水利做得不錯,倒還能支應得下去。照我看,應付過今年還是成的。”
顏神佑揉揉臉:“就怕明年再接著旱,那就……”
兩人說了一回旱情,丁琳又擔心了一回家鄉。她老家在北面,旱得比昂州還要厲害。雖然舅家已經沒人了,畢竟是桑梓之地,不免要憂鬱一回。
看到顏神佑身上的素色衣裳,丁琳就想起林娘子的事情來了。眼睛一轉,卻不提起林娘子,只說:“可惜了,老阿翁不許阿李來。”
顏神佑笑道:“李先生自有他的盤算。”
丁琳道:“聽我阿爹說,這主意是小娘子想出來的,怎麼會突然想起用女娘?”
顏神佑默了一下,輕聲說了林娘子的事兒。丁琳也沉默了,半晌,方道:“她說得很對呀。”
由於歷史原因(祖父是前朝死忠),丁琳的童年裡,父親是缺席的。直到最近,她跟丁號的相處才多了起來,在那之前,她是在家鄉跟著親媽過活的,丁娘子一個女人家支撐門戶,自然帶著些強悍,也影響到了女兒。這也就造成了丁琳與顏神佑的性格、思想上有某些共通之處,先前沒有表現出來,是她謹慎。如今既然徹底綁上戰車了,倒也沒必要去壓抑本性了。
顏神佑點點頭:“是呢。只是要做起來,實在是太難了。”
丁琳一昂頭:“不去做,是永遠不會成的。”
顏神佑笑了:“我聽人說過,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裡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並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現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麼?”不等丁琳回答,顏神佑又說,“然而幾個人既然起來,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1】
丁琳沉默了一下,道:“小娘子說的,與我往日聽到的頗有些不同。細細想來,道理卻盡在其中了。”
顏神佑道:“我只是不想再渾渾噩噩地活著。井底之蛙一般,還以為自己過得很舒服,還要瞧不起別人奔波勞碌。我只盼著,這個世上笑貧不笑娼的事情少些才好。跟著一個男人,見他好了,便以為榮耀,自己卻庸庸碌碌,整日只知家長裡短,還要防著婢妾妖精,左鬥妯娌右纏小姑子……切~”
丁琳道:“正是這樣的。凡事倚著他人,憑她有多風光,也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旁人樂得給你,你得了,樂了。人要不給你,你就什麼也不是。哪有自己掙來的踏實?”
顏神佑撫掌而笑:“是極,是極。捧得起你,倒踩得扁你。何苦將命運寄託他人?”
兩人相視而笑。
丁琳道:“下面要怎麼做呢?聽阿爹說,小娘子曾欲教女童讀書?”
顏神佑道:“讀書也是為了明理,只是明的不是旁人的道理。我做此事,已是下了做殉道者的決心了,你可願與我一道?”
阿琴聽到“殉道者”三個字,驚得發出了一聲很大的抽氣聲。顏神佑看了過去,對她道:“我又沒說要去死。”
阿琴塌下了雙肩:“小娘子不好這般嚇人的。”
顏神佑笑得花枝亂顫,心裡卻想,到我死的時候,這事兒要是能有些眉目了,真是死也瞑目了。
丁琳摸了摸下巴,樣子像足了丁號,只是口齒伶俐說話可比丁號順溜多了:“還是得多拖些人下水。唉,她們成了家的人,有了兒女,拖累更多。這個倒難了些……”
顏神佑道:“一步一步來唄。也不是非要每個人都如何如何,我只是想,爭一個機會。我能不要,可你不能說我不該有。”
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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