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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道兒來,免得以後越界了不好處理。總不能打下了天下,卻因為這點小問題搞得功敗垂成,那就不美妙了。
大家的心思,顏神佑略略也知道一些,她倒是想趁這個機會,也透那麼一點意思出來,免得這些人想東想西的。她能理解這些人的顧慮,理解歸理解,心裡也不是沒有那麼一點賭氣的。她故意不走,也故意不開口,先讓這些人多擔心擔心再說。
山璞是真的不大理解山下人的思維,讀再多的書,在繼承這件事情上,他還真是個好哥哥愣沒想到這一條兒。他只是心疼老婆,怕她不耐久坐,想讓她早點歇一歇才好。還沒開口,顏肅之已經發話了:“給丫頭換個座兒。”
便有侍者搬了具枰來,山璞倒是不客氣,扶著老婆就坐了上去。下面眼色亂飛,都道顏肅之也未免太寵女兒,這情況有點兒不妙,有看顏肅之的,有看顏神佑的,還有眼睛往六郎那裡看的。
顏肅之一看他閨女那八風不動的鎮定樣子,再看他女婿那個呆貨一副“這很正常”的表情,他的腦袋就開始疼了。再一看兒子,虎墩墩、圓滾滾地坐那兒,就是一個大肉丸子。顏肅之整個人都不好了。
盧慎自認倒黴,不得不出來暖一個場,語帶輕嘆地道:“誰能想到高祖去後,虞氏便手足相殘,乃至於亡?”
說完便想抽自己一嘴巴!這哪裡是在暖場?分明是說了最不該說的冷場話!
果然,丁號正在用一種看烈士的目光看著他,眼神里居然還隱隱透著一絲景仰!盧慎想掐死這個死結巴!室內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包括顏肅之。看著發言人,這是一種基本的尊敬和禮貌,但是到了這裡,盧慎如芒在背,特別希望大家忘掉他!
顏神佑挑了挑眉毛,真是沒想到盧慎開口就這麼說了出來,她也不接話,以不變應萬變。李彥卻沉聲道:“是虞氏之德不堪承命而已。”
李彥天生跟虞家不對付,這話他來說,眾人不由會心一笑。顏神佑也不再沉默,只是輕輕地道:“逝者已矣,再說它又有什麼意思?不如說說眼前的事兒。”
盧慎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轉話題的機會,問道:“不知二孃又有什麼好主意了?”
顏神佑微笑道:“石經,可以開始刻了。只是安放的地方,還得仔細斟酌。怎麼宣講,也須仔細斟酌。這一回做得好了,以後……”說到這裡,她便停住了。有的時候,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明白了。
石經的事兒,在接回了虞堃之後,就被提議暫停了。這件事情裡面的門道,在坐的心裡都有數兒。到了這個時候,也確實該重新提上日程了。霍亥心裡輕嘖一聲,暗道,這時間掐得也忒準了。一面是顏肅之沒有火急火燎地去另扯大旗,賺足了聲望,另一面卻是他閨女在搞這些輿論宣傳。霍亥肚裡一算,顏肅之號稱不忘舊主,至少要做個兩三年的攝政,有這麼個緩衝期。在這段時期內,顏神佑在後面搞文宣。
三年一到,哦,現在只剩兩年多了,有大長公主背書支援,有充足的輿論基礎,再加上手上的勢力。這天下,不姓顏還能姓什麼呢?
霍亥情緒複雜地看了看顏神佑,原本想說什麼的,又閉上了嘴巴,直覺得這件事兒,大方向上他是插不下手去了。
葉琛的反應比霍亥要快得多了,顏神佑還沒提的時候,他就已經考慮到了輿論的導向作用。現在聽顏神佑一提石經,他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石經的底稿,顏肅之偷渡給他看過,雖然有部分內容讓他覺得略有違和,然而在大方向上,這絕對是一份非常好的文宣材料。
斟酌了一下,葉琛道:“小娘子說得是,石經雖好,天下卻亂,如何能令人知、令人信,確須仔細籌劃,才不致令諸賢的功夫都白費了。”
提到石經,無論是丁、李還是霍,只要是出過力的,都瞬間緊張了起來。這是一件相當榮耀的事情,只要做成了,就可名垂青史。尤其勘訂的還不是普通的書籍,還是以後思想道德的範本,它的意義就越發的大了。可以預見,這部石經只是一個開端,一旦顏肅之廣有天下,必須再擴大成果。要勘訂的內容就不止是這麼一部啟蒙式的簡單書籍,而是重訂天下經籍!
李彥等人都明白,後者是多麼龐大而榮耀的一項工程。從顏肅之光復京師之後帶回來的情報來看,京師的狀況很不好。這個“很不好”並不是指局勢又或者百姓的生活一類,而是指典籍檔案。這兩樣都是易燃物品,一旦燒起來,搶救不及,統共加起來也剩不到三分之一了。檔案還好說,人在那兒,地在那兒,兵在那兒,自己地盤上的,再統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