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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行,因為他自己就是世家,牽太多,想翻臉都難,濟陽王同樣不行。算來算去,也就是他外甥能成事兒了——只要顏肅之別再犯病,那就行了。
所以,死都不能答應濟陽王的要求!
這就幹上了。
兩邊都很辛苦。濟陽王要擔心阮梅抄他的後路,一聽說阮梅在清釘子戶,那股高興勁兒就甭提了。楚豐這裡,也沒有辦法多顏肅之那兒得到什麼支援。他知道,顏肅之正陷在虞堃之死的泥潭裡,一時半會兒拔不出腳來。
扛著扛著,楚豐就有那麼一點吃不消。自己人都不理解他:幹嘛跟濟陽王這麼死磕呢?握手言和不是挺好的嗎?於是就有了來回遊說的人。
也是楚豐硬氣,死咬著不肯答應,他又素有威望,換一個人,估計早就要歇菜了。畢竟當初五王起兵的時候,是頗得門閥支援的,便是現在,大家對濟陽王的印象也不壞。楚豐有威望,這個威望卻又不足以支援他自立。是以北方豪強都不明白:你究竟強撐個什麼鬼?!
至於南方顏肅之那裡,北方門閥還是不想考慮的。顏肅之到現在身邊的人也不少了,該佔的好位置都已經有人佔了。楚豐過去了,靠著裙帶關係還有實力,能有一席之地,其他人就不好了。與其這樣,何不乾脆就在北方這倆人裡選一個呢?
楚豐前邊兒打仗,後邊兒跟著一群洩氣的,也是苦不堪言。
現在更可樂了,虞堃死了,原本的虞家王朝的男丁,就剩濟陽王系和汝南王繫了。汝南王先前被打得滿頭包,勢力大減,可不就只有濟陽王了麼?哪怕濟陽王等人已經被先前的朝廷定性為逆賊,虞家只剩他弟兄兩個也是不爭的事實。北方門閥便有意推舉他為共主,依舊奉他為帝,號稱是虞氏的正朔。
楚豐再生氣也沒辦法,只能一邊打仗,一邊打嘴仗。苦口婆心,又召了許多學者來,四處講解濟陽王是非法的。收效甚微。
現在濟陽王再次招降,還許諾,以前的條件不變。言辭中間,也不太客氣了起來,指明瞭:虞堃已經死了,你家孫女兒先前的婚約也沒辦法執行了,不如從了我吧!
將楚豐氣了個倒仰,好險沒厥過去。
不能答應,死也不能答應,楚豐又爬了起來,指示:濟陽王就是逆賊份子,哪怕虞堃死了,他也不會跟這種反賊合作的!此舉卻又引得一些門閥不滿,開始三心二意了起來。
楚豐無奈,只得擺出年酒,邀大家過來吃酒,席間暗示大家:“想昔日京中諸公與阮賊議和,妻離子散,性命不保,又留萬事不忠之名。忠孝仁義之士,皆有福報。”
這樣的暗示,鎮住了一部分人,卻還有一些人以為:“太尉此言差矣!王與阮賊,畢竟不同。自發家時,便目中無人,王卻禮賢下士。”
最後兩人爭吵,誰也沒有說服誰。利益當前的時候,傻子還是少的。這是楚豐拿自己的威望來壓,也壓不下來的。
楚豐不得不再說得明白一點:“他日討平逆賊,公等又有何面目見忠義之士?”
“少帝已崩,太尉不怕見了高祖之後無言以對麼?”
弄到最後,誰都沒說服得了誰。饒是楚豐明示暗示,別跟濟陽王走,以後分紅的時候萬事好商量,還是有許多人不肯相信他。
於是濟陽王正月稱帝之後,雍州居然有不少人攜家帶口,去投奔濟陽王了。
楚豐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他是個聰明人,平素也有決斷,然而論起爭天下來,就少的那麼點敢當領頭羊的氣勢。又擔心強留之下,這些人姻親遍佈四處,會引起更大的反彈,只得眼睜睜看著這些人去跟濟陽王混去了。
濟陽王大喜過望,人人許以官爵——他正式組建自己的中央政府了。不消幾日,便似模似樣地拉起了一個朝廷的架子來了。
他還嫌不夠噁心人的,仗著自己跟顏肅之的地盤中間還隔著一個阮梅,兩處只有那麼一點點、也就幾十裡的交界,特意發了一封公開信給顏肅之。內容與給楚豐的幾乎一樣,就是改了個稱呼和一點細節,也是問:你不是說自己是忠臣嗎?現在我爹的後代就剩我跟我弟了,我弟不跟我爭,所以我稱帝了,你是不是要效忠一下?
他也沒覺得顏肅之會俯首稱臣,這純粹是給顏肅之添堵,拉他下水:梯子都架牆頭上了,你裝什麼貞潔烈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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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肅之這頭才回昂州,還沒來得及接見各界人士,好去慶一慶功,就收到了這麼一封公開信,新年都差點沒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