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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議到漏下三刻,諸事議定,顏肅之也沒混上宮裡的飯。見旁人再沒其他說的了,顏肅之便以“昂州兵少,如今又有攘動,久不回城,恐怕出事”為由,申請正旦一過就回。且又提出了比較信得過的親朋友的名單,用來填充昂州的公務員序列。
虞喆也擔心不止冀州一地出事。尤其昂州是新設的地方,增添了十數萬戶的山民,這種新附之地,最不安全。顏肅之提出回去,穩定一下局勢,也是好的。當即便答應了。
於是調兵的調兵、擬旨的擬旨、回家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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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宮裡議事的時候,已經作出十分緊急的樣子,出得宮來都還要裝成沒什麼大事。對好的口風,卻是正旦如何慶賀,以及祭太廟的時候如何捎上齊王,是祭完太廟之後順捎呢,還是第二天再去。
官方的說法就是這樣了,然而回到家裡,與會者無不是另一番說辭。短時間內京城無事,也就不用慌忙離京了,京城還是很安全的。既然如此,就不用“假裝正常過年”了,大家就是真的正常過一個新年好了。
該走親訪友的繼續走親訪友,該聽歌看舞的還是聽歌看舞,反正,金井欄一介小吏,此事未必會成。等金井欄被按下了,估計過不久,才是五王起兵。那個時候,估計很有一些人準備開城門迎接。
顏肅之回到家裡,妻女都沒睡下,還等著他回來呢。
姜氏看他脫了外氅,問道:“宮裡用過什麼飯了?只怕也吃不好罷?”
顏肅之道:“哪有什麼飲食?怕是忙得忘了呢。”
姜氏命擺飯,上菜的功夫,顏肅之簡明扼要地說了過完年就回去的事情。顏神佑一聽又是趙忠領兵,心說,這誰呀,這麼跟他過意不去!趙忠已經是驃騎大將軍了,立了功,再無可封,敗績了,就是人生敗筆。好有六十歲了,退休的年紀,還讓人家大冬天的往外跑。反正這個氣候,要不是為了自己爹媽,擱顏神佑這兒,她都不樂意領兵出去。
姜氏道:“我已經著手收拾回去的事了,八郎的燒也退了,再休養幾日正好動身。南邊暖和,對孩子也好。”
顏神佑道:“這兩天還是要催一催唐伯父那裡的。”
顏肅之道:“我再去他家一趟好了。”
飯菜來了,都是顏肅之喜歡吃的,還有一盅熱乎乎的好湯。顏肅之吃飽喝足,拍拍手:“大廈將傾,獨木也難支,我不去推它,卻也不想為扶它折斷了自己的腰。都去休息罷。”
此言一出,連姜氏都沒有反對了。水貨們辦事,噁心到她了,換個皇帝也好,難道還有別家外戚會比水貨更討厭嗎?
次日一早起來,大家就發現,京城還是那個京城,沒一點慌亂的跡象。誰都不認為金井欄會成功,也都不認為虞喆會是最後的贏家。齊王二字一出,揭了多少人心底的傷疤,五王哪怕本來想袖手旁觀的,此時也必須表個態,又或者,被刺激得提前動了手。
顏肅之次日便攜全家往唐家去,席間便敲定了讓招娣攜弟妹們同往的事情。唐儀十分放心將子女交與顏肅之,蔡氏卻十分捨不得兒女,拉著姜氏的手,再三的拜託。唐儀難得沒有不耐煩,只跟顏肅之一處喝酒。喝了一陣兒,又問:“有辦法將我阿孃也弄走麼?”
顏肅之道:“除非你敢下手將她打暈了帶走,否則,難!”
唐儀道:“罷罷罷,事有不諧,我護她逃走便是了。”
顏肅之道:“那幾個也是你舅舅。”
唐儀搖頭道:“他們不頂用的,謀篡登臨的,心思就跟正常人不一樣了。”
兩人碰了一杯,竟覺得口中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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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果然借題發揮,除了新年賀表,還快馬遞了奏疏來。明著是關心平叛的事情,實際上句句是質問虞喆:齊王到底是怎麼死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是不是並沒有死,被你逼反了的?
汝南王的措詞更是尖銳,直問虞喆是不是“以君謀臣”?這話說得十分難聽,虞喆的臉又黑了一層。
他的臉再黑,其他人的年過得卻挺好。大概是不想再陪個毛孩子玩家家酒了,該幹嘛大家幹嘛去了。反正是你皇帝自己說的,要一切照舊,不要驚慌。大家只當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唄。尤其是女人們,本來還要擔心,這過年要拜皇太后,多鬧心呀。現在水太后也“休養”去了,大家都找槍手代寫一篇作文問候一下,就算完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