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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大舅大有知己之感,也說:“這裡,高的太高,低的又太低,委實太難。”姜家、唐家這樣的,門第高。顏家這樣的,職位高。都不好攀。其他的人呢,要麼太土,要麼……還是太土。
江瑤又問殷大舅有幾兒幾女。殷大舅道:“幾個大些的兒女都各自婚嫁了,只有一個小女,猶待字閨中,這世道,耽誤了呀。”
江瑤道:“止一女要愁,比我好多啦,我這兒孫十幾個呢。”
殷大舅苦笑道:“女兒只剩一個了,孫子孫女兒又要長成啦。”
兩人相視一笑。
臨別時,江瑤託殷大舅做中人,給顏肅之那裡投帖,明早登門拜訪。自己卻邀殷大舅一家到自己家去赴宴,殷大舅想是被憋得狠了,很快地答應道:“正好為江翁暖屋。”
兩家都是世家,大小之分而已,都有點窮講究的臭毛病,自是氣味相投。酒酣耳熱之時,江瑤便說看殷大舅比以往都順眼,要為小兒子聘殷大舅的女兒做妻子。殷大舅自然是一口應允的,他們這些南下的家族,在昂州頗覺不得意。在湓郡時,無人不讓著,到了昂州,只當你是尋常。這兩天考試選官,殷大舅也有兒子呀,根本連准考證都沒發,殷大舅憋屈壞了!
兩人飛快地訂下了兒女親家,都覺得對方才是自己的知己。
陳、田二人也在君子裡,朱家人左看看右看看,沒法兒選,只好父子分開了,往兩家去暖屋。蓋因江家並不曾邀請他家。
江、殷成了親家,說話自然更親密了一些,兩人都有許多牢騷。酒一多,一人挑個頭,餘下的便一起抱怨。顏肅之對士人實在是太失禮了,不但不重用,還要來個下馬威,兵也被奪了,還不許建塢堡……等等等等。全然忘了當初是誰就因為相中了昂州“刺史有力”才撒腿往南跑的。
彼時看著昂州太平,覺得是刺史強硬之功。如今這份強硬降臨到了自己頭上,君子也要罵娘。卻從來不去想,昂州之強,便在於上下一心,在於不政出多門,在於勁往一處使,在於上位者少掣肘之禍。
世上總有這麼一些人,有著一種巨嬰的邏輯,以為天下皆是他媽,只想受其利,不想受其害。一朝不如意,他們輕易破口大罵,重便要生出許多事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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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第二日上,陳、田二人才知道江瑤已經跟殷家成了親家,田玠脫口而出:“這也太心急。”
江瑤搖頭道:“不急,不急,這才不急呢。呵呵。我等且去振會那位顏使君吧,聞說也是少年得志的人,只望他有些斯文面皮,不要讓我們顏上無光。”
三人背後牢騷,面上卻要作君子狀,一齊往州府而來。
州府宏麗又不奢華,端莊肅穆,往來之役吏皆是腰桿挺撥、目不斜視,既無蹲在牆根交頭接耳太陽的,也沒有隨地一坐擺龍門陣的。見人來,不慌不忙,迎客時,不卑不亢。要不是吃了好大一記悶虧,三人少不了要讚一句顏肅之御下有方。
及見顏肅之,見這人身長玉立,烏髮雪膚,一個男人,居然生得這樣好看!難得好看又不陰柔,江瑤等三人有那麼點臭習慣,說穿就是顏控。即使肚裡窩火,一看這麼一張臉,心裡也舒坦了些。更兼顏肅之就這麼似笑非笑地開口說歡迎,也不擺臉子給他們看,讓他們連火都發不出來。
唯有陳白脾氣有些衝,嘲諷了一句自己等人過來的兵丁等。
顏肅之一皺眉,西子捧心的樣兒,叫唐儀見了,能當場掄拳揍翻這仨氣了他病友的傢伙。姿態做足了之後,顏肅之也沒有給出新解釋,還是跟盧慎說的一樣。只可惜盧慎的解釋,三人聽進去了,輪到顏肅之,三人一致認為這就是這個壞蛋頭子自己的主意!
一場會面,雙方而言,誠意都不夠大。比較起來,一方包藏些禍心,另一方厚道些也看得見。顏肅之想的是,你們來了,別想著當太上皇,老實當下手就行,我虧不了你們,但是想跟往日那麼橫,那就對不起了,老子是不講理的,老子是神經病!
江瑤等三人,恰是想無論在哪裡,這姓氏的優勢、世人的尊敬膜拜都不可少。
矛盾不可調和之下,只會裝X的一方對上暴力的一方,實在是……取死有道。
江瑤自己,又在作死的路上向前邁了一大步!正月不做媒,他偏偏燈節之後就託親家殷大舅作媒,要將女兒許配給盧慎。
☆、170·挖了一個坑
殷大舅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翁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