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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亦如是。並且,楚氏還知道,揚州刺史雖不是個蠢蛋,卻有兩個扶不上牆的兒子。世家子,裝樣子有一套,幹實事卻是一竅不通的。這等風氣之下,揚州是不穩的,顏肅之同樣在揚州刷了好大一回存在感,這些,都是敲下的釘子。
將前情提要問個明白之後,楚氏放心了,便不再多言。非但不會強力干涉,連建設都沒有提。楚氏是個明白人,母子之間在關係本就不那麼親密,而兒子又將事情做得不錯,她還操那個閒心做什麼?
唯一要擔心的,是長房弱而二房強,雖是二房之基業,長房也要好好安置。楚氏拿了個主意,以二房為幹,長房、四房為枝,四房的兩個大些的兒子也快長成了,好武不好文,這便是四房的發展方向了。長房那裡,孩子們倒不曾被慣縱,武力值不行,文化也不算是頂尖,然而顏孝之卻是做著尚書令的人,孩子們耳濡目染,處理庶務也有那麼一點本事。這是長房的發展方向。
看一眼顏神佑,楚氏心裡一嘆,這要是個孫子就好了,她的棋就徹底盤活了。現在只好看六郎,是以楚氏不再問昂州之事,只再三叮囑:“必要教好六郎才好。書要讀,可也不能讀傻了。”
顏肅之恭恭敬敬地答應了。不服不行啊,誰到了這個份兒上,還能忍住什麼都不干涉的?尤其楚氏並不是那等尋常婦人,覺得自己是個老封君了,有兒媳婦伺候著,孫女兒陪著解悶兒,就啥都不管,把自己當豬養了。都到如今這份兒上了,造反成了家庭裡許多人中間公開的秘密了,還能這麼沉得住氣。
顏肅之表示,他爹死得不怨,他先前那鵪鶉樣兒在親媽面前不得青眼也是有原因的,一群凡人,在個變態面前,還想刷什麼存在感呢?
摸摸鼻子,顏肅之道:“阿婆一路奔波,委實辛苦,還請早些安歇。”
楚氏道:“去罷,你們的事情也不少,都歇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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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州比京城要暖且溼。雖然今年先旱後澇的,總體還是這麼個感覺。楚氏上了年紀的人,自然是覺得溼暖一些比較好。她身體素來康健,十分注意養生和鍛鍊。跟顏啟慪氣的時候就想:我總少你這些歲,活熬也要熬到親眼看到你死。
一些常見的老人病,在她身上根本沒有蹤影。她健康得不似是個嬌弱的貴族小姐,什麼春秋過敏出癬啦,秋冬著涼就病啦,到了溼冷的地方關節就疼痛啦……統統沒有。
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
天剛擦亮,她就醒了,侍女們忙忙碌碌,服侍她起身洗漱更衣。
兒孫們也陸續過來請安了。顏神佑表示,略苦逼。每天都要比以前早起半個小時什麼的,真心虐死青少年了。溫水洗過臉,阿琴取了面脂來,顏神佑擺擺手:“給我拿點冷水來。”
擦了一把冷水,顏神佑才覺得精神了一點。先跑去見姜氏,姜那裡,已經把六郎給搖醒了,八郎猶在夢裡,被阿方抱著擦了把臉,一雙眼睛還是閉得緊緊的。阿方給他擦臉,他一顆大頭就在阿方手上的布巾裡滾了個球。給他擦衣服,他也不吭聲,像個大布娃娃似的。真是個相當好脾氣的寶寶。
六郎也有點吃不消,他平常起得比顏神佑還要晚些。現在腦袋一點一點的,姜氏看了略感心疼,想了一想,拿了個小香囊出來……
顏神佑捂臉。
到了楚氏跟前的時候,顏靜姝姐妹仨已經起來了。這三姐妹也夠苦逼的了,小孩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都貪睡。可遇上了覺少的老人,且又是講點家法的人家,都不敢讓祖母醒了等她們。饒是顏靜姝性情執拗,也乖乖爬起來請安。
顏肅之早帶著兩個侄子來了,跟楚氏打完了招呼,就坐在她下手了。楚氏卻獨將六郎叫到跟前,見他帶一點瞌睡,還要強作鎮定的樣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問六郎什麼時候讀書,都讀了多少書,學到哪裡了,又問可曾習武。
六郎的功課是很紮實的,武藝卻只是初學。蓋因李先生上了年紀,便是年輕時,武藝也不是十分出挑的——他若是有這方面的天賦,早點滿了技能點,扶著前朝把高祖弄死了。
顏肅之與顏神佑又總是忙,一來二去,學文的先生有了,學武的師傅卻還沒有。直到最近,姜氏思前想後,提議讓山璞來教他些騎射功夫。山璞的技藝,也是在征戰中練出來的,十分實用。如今天下大亂,姜氏早有耳聞,暗想此事真是一舉兩得。一來六郎能從有真本事的人那裡學些實用的保命手段、且耳濡目染些軍旅之事,二來也是為了讓六郎跟姐夫處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