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部分(第3/4 頁)
是聰明人,比起“聽其言”,他們更願“觀其行”。
君不君,接下來自然就是臣不臣。造反這個過於挑戰三觀,但是避戰自保,他們還是相當認可的。昂州打頭的人不是他們,有些話顏肅之不能說,他們卻是能說的。哪怕不能說得過於直白,口氣也是相當的不客氣的。
一時之間,整個朝廷都被批得體無完膚。
————————————————————————————————
這群人真是憋得太久了,在京城的時候就不太得意,說什麼也沒多少人理會。到了昂州,都有官職在身了。在其位,自然要謀其政。從皇帝戲弄大臣到外戚囂張無禮,再到朝臣們太軟糯,抗議都不敢大聲、只敢哼唧、放任水貨們侵吞公款,連顏孝之都捱了幾句“如何不知勸諫”之類不痛不癢的話。
最後,丁號作了個結語:“事已至此,朝廷又無能,我等須早做準備。”
此言一出,顏神佑便覺得不妥,並且,有一種“被綁架”的錯覺。總覺得丁號在自己父女背後在搞小陰謀,更兼疑上了丁號的來路,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顏肅之一直不吱聲兒,顏神佑便也不說話。只看著底下又你一言我說語地說開了,丁號等人似無所覺,繼續對朝廷進行了一番譴責。
這種陳橋兵變的錯覺!
當然啦,換了她,擱到丁號的位置上,甭管是不是跟前朝有聯絡吧,也得這麼幹。只是當“被獨立”的人換成自己的時候,顏神佑的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偷偷看一眼顏肅之,發現他居然表情十分平靜地一直從頭聽到尾。顏神佑也開始打起小算盤來了……
想了一回,顏肅之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得到。如此看來,不但要“高築牆,廣積糧”,還要“緩稱王”呀!她看虞家的皇帝都不怎麼靠譜,雖然是唐儀的舅家,她還是覺得不能夠忍。如果沒有更合適的人……
顏神佑掃了一眼說得慷慨激昂的屬官們,人心可用呀!
不得不說,顏神佑心意的改變,與丁號們的態度息息相關。最好的情況,是外面亂起來,然後逃亡的人口過來,充實了昂州的短板。趁著外面亂,昂州埋頭搞生產,積蓄力量。等外面精力耗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昂州再出動。或可一爭長短。
差一點的,外面動亂的時候,有豪傑趁勢而起,越戰越強。那也沒關係,昂州的地理位置在亂世裡是相當好的——安全。也可趁機發展勢力,到最後也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不是?當然,除非外面真的有人得了“天命”,運氣好到逆天,否則……哪有自己當家作主來得舒坦呢?
顏神佑思緒越飄越遠,又回想起在京城時楚氏的態度以及這位BOSS的提醒,越想越覺得頗有深意!難道楚氏當時已經想到了現在這一步?顏神佑一個激泠,回過神來,丁號等已經譴責完朝廷了。
顏肅之道:“則如何準備?”語調平平,聽不出喜怒來。
這一回是方章挺身而出:“將要春耕了,昂州再不能跟著朝廷一起折騰了。耽誤了一季,百姓又要窮苦了。新墾之地本就薄,收成也不多,可再也拿不出來貢給朝廷了。”
顏肅之與顏神佑交換了一個眼色,心裡都嘆一句:連他也是這個意思,這個朝廷,真的快要完蛋了。
方章其人,在整個昂州的官僚系統裡都能算得上是最老實的那一撥了。本來就沒什麼背景,靠著自己刻苦,讀了些書。又被一個窮困苦逼的甘縣令發掘出來,兩人跟兩頭老黃牛似的,在歸義默默奉獻著。最不願惹事生非的一個人,最願意百姓過點安穩日子的一個人。這樣的人,雖然心思單純,卻又最難說服,何況丁號還是個磕巴?
方章並不是丁號說“這樣對百姓才好”就肯聽了跟著走的,心思簡單的人,反而比心眼兒多得像篩子一樣的人更固執。一旦他們改變了主意,那麼只有一個原因:他們認為這是對的,並且,會在新的道路上發揚他們固執的特性。
顏神佑道:“外面亂得狠,樹欲靜而風不止,可不是咱們想安靜就能靜得下來的。您想安靜春耕,也得看旁人答應不答應呀。阿爹此番回來,半道上還遇到剪徑的強盜呢——足有三百之數,這亂子已經不小了。少不得,還得算上這些個。又有,看樣兒流民過來的不會少了,原本準備的充足麼?他們若是舉族南遷而來,又不肯分開,豈不要成國中之國?”
“國中之國”四個這了,顏神佑說完自己都覺得臉紅,昂州現在,不正是想做個國中之國麼?
丁號很痛快地道:“他們做夢!”
盧慎道:“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