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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個照應。
這可給顏肅之添了難題。
收些難民,雙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彼此心照不宣,有什麼想法也只好埋在心裡。頂多接收的一言哭個窮,訴個苦,說你給我添麻煩了,得了便宜賣個乖。
可世家要來,這問題就大了。
這年頭興個譜牒,你是某郡某氏,離本地太遠了,全家都不在原籍了,這個聽起來就不像一回事兒。治下的百姓少了些還不算太大的事情,也就朝廷跟你嘰歪,如果世家不見了,這個……不管在哪裡,這個面子上都有點不好說。
湓郡守原先是顏肅之的上司,還是他老師那一輩兒的好友。於公於私,顏肅之都得跟人家解釋一下。他能跟蔣刺史放賴,卻不好給湓郡守胡纏。
寫一封言辭懇切的解釋的信,派人發了出去,顏肅之又撓起頭來。解釋只是一其,更嚴重的是,世家多半有好些田地、奴婢、房屋,這些後續的問題才是最要命的。
昂州缺人口,也想要人口,但是卻不想透過這種方式來發展人口數量。世家帶來的奴婢,那是人傢俬產,官府管不著,頂多讓人家登個記。這些奴婢要怎麼用,全看人家主人的。想要武裝起來看家護院兒,誰也不能說什麼。再者,這麼多人過來,這麼多張嘴,要圈地的呀!再有,就是如何使用這些人的問題,世家原就有號召力,不用是不行的。用了,又要擔心這些人挖牆角。
這是楚氏早就提醒過的問題,顏肅之雖也算是有準備,依舊覺得鬱悶。
盧湛的老臉擱那兒,殷家等幾家也都是有姻親關係的,是不能拒絕的。
顏肅之哀嘆了好幾聲:“唉唉唉,讓他們來罷。記得人口資財都要登記造冊,他記幾個奴婢,我就分他多少田畝。”顏肅之終於感受到了“世家帶來的壓力”。
這種感覺顏神佑相當明白,自己不主政的時候,恨不得自家部曲奴婢越多越好,還好圈地墾荒。自己治下如果來了這麼些個特權階級,那真是看著他們搶了自己碗中飯,恨不得掐著脖子讓他們吐出來。
顏肅之又耍了個賤,叫來了盧慎,讓他轉告盧湛:“不要讓人混水摸魚,冒充世家。”
盧慎麵皮一跳,恭敬地答應了。
前後腳的,丁號又來了。他也得到了訊息,凡事都想來插一腳。問顏肅之如何安置這些南下世家。
顏肅之眼皮一翻,道:“不是早有約法三章了麼?”
丁號:“……”看到你這麼壞,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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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病的邏輯一向是簡單粗暴的,管你是誰,老實窩著,少不了你一口飯吃。想搶老子飯碗,或者給老子砸鍋,老子讓你沒命吃飯。
殷家得了盧湛的提醒,忙不迭答應了,對於把他們分派到盧家附近做鄰居,是一點怨言也沒有的。即使周圍的其他鄰居是歸化的山民,殷家也認了。比較不幸的是,地盤略小,想像湓郡那樣田連阡陌,一眼看不到頭,那是不能夠的。
殷大舅也不挑,實在也是沒得挑。他們前腳走不二十里地,湓郡後腳就被義軍圍了城。得了殷大舅妹夫家補給的義軍,很快又補充了兵源,搞了些裝備,開始攻城!虧得跑得早,否則殷家就要被困在城裡了。而城外的塢堡,在義軍鳥槍換炮之後,有一半被攻了下來。
義軍見餘下的塢堡不好打,以“與其在這裡乾耗,不如干票大的”的心態,直接圍了湓郡。並且,亂民越聚越多。湓郡守不算是個壞官,架不住朝廷年景實在太差,今年又遭了災。流民便越聚越多,出於各種心態,都投了亂軍。
往湓郡那裡送信的人是跟著殷家車隊一塊兒回來的,城都被圍了,這信還怎麼送得出去?
顏肅之十分大方地讓盧慎去安排這殷、朱、黎三家,這其中,殷、朱兩家,是真的譜上有名的世家,黎家就是“雖然也興旺其實並不是,但是花錢假冒了”的狀態了。沒啥好說的,進了昂州,就要重新造冊。
盧慎也夠壞,邀姜雲過來,也不說請他鑑定,只說:“舅氏將留歸義,還請姜郎代為安置。”
姜雲一出,黎家就不敢再託大說自己是“世家”了,捏著鼻子被分派到了密林去。黎家有些傻眼,密林那是什麼地方?歸義都夠窮的,雖然到了昂州城一看,三觀受到了震盪打擊,粉碎重組了。可是密林那真是夠偏遠的了啊!
殷家還好,朱家就想為殷家說話了。
豈料盧慎也是有準備的,理由也很充分:“自舊年正月,便陸續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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