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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那邊纏鬥,卻聽白抑非道:“你左臂昨日被我刺了一劍,有些不便吧?”
聽著關心,語氣中卻有些輕慢,竟是想激怒易戈。
易戈卻是一聲不吭,只是掌風逼得更緊了。兩人的衣袖都被掌風劍氣激得鼓盪著,兩人身影不斷地變幻著,漸漸地便不是那麼清晰了。忽然,我聽到白抑非悶哼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旋即又揉身而上,劍花朵朵,宛如碎玉飛漿,將易戈籠了進去,白光閃閃間忽然便飛出一朵血花,易戈今日青衣,那血花開在他的左小臂處。
易戈一傷,桂爺等三人都往前行了一步,白抑非冷然道:“怎麼,要一起上麼?”
我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來,從那棵巨樹後面轉了出來,斥了一聲:“住手!”
正要再度動手的兩人聽到我的聲音,俱是一怔。
我感覺自己的腳步有些浮,略定了定神才緩步出來。他們全都沒有說話,我掃了一眼,易戈和白抑非眼中竟帶了幾分驚懼。我若沒有偷聽,乍一眼望去,必定以為他們倆之間有甚□,被我撞破,以至於看到我象是見了鬼。又或者,我現在臉色表情真的象鬼,因為桂爺他們看到我,臉上也是驚多過於喜或者奇。
白抑非急道:“小霧,易戈他昨日……”
我走到了易戈身邊,挽住了他的右臂:“我知道,我知道他是誰,他去赤魅殿是因為我想讓他去。”
易戈和白抑非臉上除了震驚,沒有別的表情。白抑非忽然苦笑一聲,道:“小霧,你為他開脫。從來你想要什麼,都是自己動手的,不靠別人。你若想探赤魅殿,只需與陶莊主打個招呼,還不是隨時便可以的,何至於要到夜裡派人打探?”
他又緩緩地說道:“小霧,他,或許會給你帶來麻煩。”
我閉了閉眼睛,道:“我想我比你瞭解他一些。他不會給我帶來麻煩。你走吧。”
他還待猶豫,我卻催他道:“你走吧,難道還要我送你麼?”
他“嗐”了一聲道:“我怕他對你不利。”
我淡淡一笑:“誰敢對我不利?你真的,可以走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易戈身邊兩人見他走了,提步要追,我甩了易戈的胳膊,輕輕一動,擋在了路上,兩眼冷冷地梭了過去,他們不甘心地站下了。
這期間,易戈照舊一言不發,連帶著桂爺也沒了聲音。
過了好久,我才道:“你們是不是有事要商量?繼續吧。抱歉,擋了你們殺人滅口的道了。”
言罷,轉身。天黑下來了呢,我也該回去了。
身後始終有腳步跟隨,我轉過身,易戈跟在我身後,一丈開外,跟著桂爺和另外兩人。幾乎是要看不清路了,但我還看得清他的左臂,昨天和今天,白抑非剌了他兩劍,新傷未處理,血已染紅了小半個袖子。我心中不知是酸楚還是憤恨,別了眼不去看他,轉頭道:“跟著我做甚?還是,你們有事要找我商量?我方才也算是幫你遮掩過了吧?你們還有什麼是要用到我呢?”
黑暗中我已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他叫了聲:“公主!”雖然聲音裡含了些難說的情緒,但他叫的,嗯,是公主,不是霧寶。
我腦袋裡塞滿了稻草般渾渾沌沌地回了屋。易戈卻沒有跟著我回來。
我承認白抑非的話擊中我的痛點了。我可以不在乎他的身份,卻不能不在乎他的態度。
白抑非到現在尚且能為我考慮,他呢,他心中可曾有我的影子。他的話一向不多,我以前以為他語少而精,如今想來,即便是如此少的話語中又有多少是真情實意的?想起白抑非指責他利用我,他卻沉默,竟是預設麼?這一認知讓我躺在床上,忍不住掉下淚來:我還以為我可以開始全新的生活,可以重新愛上一個人呢。
向來正邪是不兩立的,即便是自以為是的正也不會與邪公開在一起。易戈的身份一暴露,巴結和殺戮估計會一起到來,現在大家打不開後殿的通道,或許都會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而我,早已不是兩年前愛攬事的小姑娘,我不想承受如此密集的目光。
自保,最好的辦法,也許就是與他一拍兩散,然後,隨大流地與眾人搶了鬼宮地宮,找到我要的東西。
我被自己起這樣的念頭嚇了一大跳。什麼時候,我膽小成這樣了。只是,我為了他,犯眾怒,值得麼?
娘在去年武林大會前,跟著那請貼一起,將霧令交給了我,雖然沒說什麼,但我也理解她為什麼給我,因為祁龍是代思邪宮出席的,北邪宮不可以拿霧令,而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