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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門主,您有什麼話說?”
辛逸農默然無語。
“在自己的劍上淬毒,辛門主絕不會做這樣蠢的事。”程逸岸看向奉劍的弟子,那少年早已嚇得呆了,渾身發抖,使勁搖頭。
“我、我只是從書房裡把劍拿出來,我什麼也不知道。”
“這是祖師爺用來誅滅本門叛逆的‘飛仙劍’,今日若有機會出鞘,指向的必然是程某一人,劍上早淬了毒,自然是有人生怕辛門主出手不狠,才鼎力相助。”
程逸岸將目光在泗合門眾人身上以一掃過。他唇間還留著霍昭黎的鮮血,眼蓄寒霜,十分可怕,有幾個小弟子立時便哭了起來。
劉逸書皺眉道:“能進掌門師兄書房的人不多,你別嚇著大夥兒。”
“劉二俠說得是。那麼淬毒的,必是泗合門中大有身份的幾位之一了。”
安繪雲尖聲道:“你以為你是誰?泗合門的事泗合門自己會處理,你又沒死,充什麼青天大老爺斷案?你以為三番兩次引開話題,便能逃避罪責嗎?”
程逸岸正色道:“令尊也好,近日被傳為程某所害的大小幫會也好,都不是我做的。”
安繪雲冷笑,“你倒撇清得乾淨,證據何在?”
程逸岸道:“令尊在泰山遇害之日,程某遠在秦嶺與人下棋,‘紅袖添香’藥性最急,縱是頂尖高手,也挨不過一個時辰便死——那時程某絕不在場,此事一問便知。”
“與人下棋?真是風雅得很!”安掣不屑地撇撇嘴,“你認識的狐群狗黨,自然會替你圓謊,我們問得出什麼來?”
程逸岸笑道:“安小哥只須進到皇城,隨便抓個人,問他今年二月二十二,在秦嶺執白連勝他家皇帝老兒十局互先,以此求免陝北一年賦稅之人是誰,想來還真不易弄錯。”
此言一出,群情聳動。
稍微知些時事者,都聽過年初皇帝突然頒詔,免飽受旱災之困的陝北賦稅一年,傳聞是有個不知名的江湖俠客殺進寢宮,嚇得皇帝老兒屁滾尿流,這才答應下詔——卻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眾人看程逸岸的目光中,不由得消去了幾分憤怒,添上些敬意,對他聲稱自己清白,也開始覺得並非無稽之談。
侯姓青年這時突然站起來,滿臉焦急地向著對面武夷派大聲道:“表哥,他又在到處亂說了,快叫他閉嘴,不然我會被罵啦!”
武夷派正面面相覷,一高一矮兩條人影閃出。高的那個是神捕石可風,矮的那個圓圓胖胖,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一時卻無人認得。
石可風對不停跳腳的侯姓青年示意少安毋躁,帶著那矮胖男子走到場中。
此時已有人認出那胖子手中的算盤,不禁驚叫道:“三沙幫周大淵!三沙幫的軍師周大淵!”
“三沙幫不是被程逸岸殺光了嗎?他怎麼還活著?而且還變這麼胖?”
周大淵苦笑著朝喊出他名字的江湖人拱拱手,道:“敝幫全軍覆沒,在下運氣好一些,幸得逃脫,有勞這位仁兄掛念了。”
石可風朗聲道:“眾位英雄請了!在下石可風,在六扇門當差,程逸岸屠殺江湖各幫派一事,眾位若信得過石某,請聽石某一言!”他這話以渾厚內力徐徐送出,威嚴中自有一股正氣在,就算是未聽過“追風神捕”大名之人,也覺值得信賴。
石可風繼續說下去:“石某與朋友尋訪月餘,終於在青石浦找到三沙幫屠幫之厄中唯一倖存的周先生。周先生言道,程逸岸確實曾與三沙幫起過沖突,但稍作報復後即行離開,殺人的另有其人。周先生見機詐死,才逃過一劫,從此隱姓埋名,不敢再現身江湖。”他鷹目四顧,大聲道,“周先生,是誰殺的三沙幫上下一百餘口,你對大家說一說!”
周大淵正要開口,突然間臉色一變,捂著胸口慢慢倒了下去,不再動彈。
群雄大譁,從而也確知周大淵所說必是事實,因而才有人狗急跳牆,殺人滅口。到如今死無對證,均覺可惜。
鄭連成、汪九疇、惠能互看一眼,各自搖頭:對方實在出手太快,大家都未留意。
程逸岸跌跌撞撞走到周大淵屍體邊上,重重踢了兩腳,“你裝死累不累?快把話說完了好散場!”
霍昭黎在一旁扶著義兄,不住勸他好好養傷,他也不聽。
眾人詫異之際,周大淵竟然真的翻身利落爬了起來,笑著對一邊的李嬤嬤道:“天蠶絲制的寶甲真是個好東西!”說著將手裹上帕子伸進懷中,取出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來,朝四周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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