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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逸農皺了皺眉,“吊兒郎當的成什麼樣子?在師兄面前沒規沒矩。”
劉逸書等人均對這個師弟甚是關懷,聽辛逸農的口氣,便知他心中還是承認程逸岸是泗合門弟子,心中立時安定了大半。
程逸岸聳肩道:“辛門主貴人多忘事,我早已破出山門,不再是泗合門弟子了。”
辛逸農不自在地道:“那是你自己任性出走,又在江湖上敗壞師門名聲,我通牒各大門派將你除名,本是不得已的事。”程逸岸歪嘴笑笑,湊到辛逸農耳邊,低聲道:“因此只要我將‘南華心經’還回來,並說出修習之法,將功補過,便可重列門牆?”
說話聲音雖不高,但左近多是當世一等一的高手,怎會聽不到他耳語?辛逸農甚是尷尬,怒道:“你在說什麼渾話?”
程逸岸抬手作安撫狀,“我一介棄徒,又在江湖上惹了這許多風波,如此汙穢之身,辛門主肯出面襄助,自然不能是做白工的,這一節,程某省得,程某省得。”
辛逸農又要罵,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你是泗合門的棄徒,卻是老夫唯一的得意高徒,怎能輕賤自己?”
“師伯!”鄭連成驚訝。
“老伯!”霍昭黎驚喜。
“汪……前輩?”辛逸農困惑。
“汪施主。”惠能平靜地道。
程逸岸還沒轉身,就聽周圍人一堆迥異的叫法向那人招呼而去,略一思索,即刻明白,遂轉身道:“老頭,我似乎沒拜過師吧?你半路跳出來亂佔便宜算什麼?”
那老人一臉不滿,“你小子似乎不怎麼意外?”
“哪裡,我驚訝得很!”程逸岸誇張地連退兩步,“久仰‘狂刀’汪九疇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實是三生有幸。”他背完套話之後迅速變臉,“自稱隱居山谷多年,卻還會被雪盲所困,你以為我跟他一樣好騙?分明就是前幾日才來到泗合山等看熱鬧的吧!”他指指霍昭黎,滿臉得意。想起方才霍昭黎與鄭連成過招時,他本處劣勢卻突然返身回擊,多半也是這老頭從旁指點。
汪九疇哈哈大笑,“你這人果然好玩!不錯,我在那谷中逗留日子不長,似乎原本那裡便有人居住——為什麼不立刻拆穿我?”
程逸岸搖頭晃腦地道:“所謂一墜山崖,必有奇遇。如果我拆穿你,你得意感盡去,誰知還會不會教免錢的刀法。”
汪九疇苦笑,嘆道:“你若有你義弟一分老實,老夫得徒如此,恐怕連做夢都會笑醒。”
程逸岸不屑地哼了聲。
鄭連成靜候他們說完話,躬身下拜,道:“參見師伯,多日不見,丐幫上下,都想念得很。”
“好說好說。”汪九疇敷衍地拍拍他的肩,拉過程逸岸道,“來來,見過你師弟。”
鄭連成看看辛逸農,面露難色。
他與馮崇翰份屬同輩,認了程逸岸當師弟,豈不是亂了套了?
辛逸農自然知道汪九疇意在給程逸岸找座大靠山,自然不能坐視,鄺聞潮出聲道:“他行走江湖時,為非作歹靠的都是泗合門功夫,怎能算丐幫中人?”
汪九疇正在等這句話,一拍掌道:“好!那麼就讓他以老夫親傳的功夫,來領教泗合門高招,若是老夫的徒兒贏了,他從此與泗合門再不相干——辛掌門以為如何?”
辛逸農躊躇不定,一旁沉默許久的駱逸冰忽然柔聲道:“夫君,汪前輩盛情難卻,咱們不如便向程公子討教一番?”
辛逸農是出了名的唯妻命是從,此時他卻猛然回頭,面無表情地凝視駱逸冰許久之後,才僵著臉點了頭。
早有弟子呈上佩劍,他抽劍出鞘,朝程逸岸拱手道:“請程公子賜教。”
程逸岸看向天空,出神地想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的看向佟逸海,佟逸海會意他是要借佩刀,卻惱他要與師門斬斷關係,撇開頭不響應。鄭連成見狀從丐幫長老處要了柄單刀,程逸岸也不道謝,徑自接過來握在手中。
辛逸農挺劍凝立,擺明了是想讓半招,要程逸岸先攻。程逸岸使“月離於畢”的起手勢,鋼刀猛然離手復又接回,雙手合攏狀如作揖,擺明了不打算佔這個便宜。
二人四目相對,如蠟人一般僵持良久,辛逸農才舉劍虛刺程逸岸的胸口,先是橫劃一劍,接著手腕一抖,由上而下,電光火石間又是一劍。泗合門弟子大聲叫好。
這是泗合門基本功之一的“十字劍”,每名弟子都曾修習。但能做到迅捷準確如此,卻是極難。程逸岸剛到泗合山不久,便是由辛逸農代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