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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娘眼珠轉了轉問道:“前頭的酒席可散了?”吳婆子道:“聽說散了會兒子了。”宛娘暗暗點頭,平日這個時辰,梅鶴鳴早顛顛兒的跑回來了,今兒卻連個影兒都不見,還巴巴的讓人弄了婆子來問她做什麼,不用說,定是在前頭幹什麼好事呢,他倒過的快活。
宛娘越想越恨,起身站起來道:“我去前頭瞧瞧。”吳婆子先是一愣,過後倒頗有些欣慰,心說,爺的心思也沒全白費,這還是上了些心,知道惦記著了,便也不攔著,仍叫小云跟著她去了。
宛娘多了心眼兒,沒從前頭走,繞到後邊,到了書房院後的角門,估摸也沒人敢胡亂走動,連個守門的小廝都沒有,宛娘直接就進去了,走幾步便是廊子,已聽見窗子裡女子淫浪的叫聲,越發噁心起來,疾走幾步衝過去。
隨喜兒一見她,唬的魂兒都飛了,忙揚聲叫了一聲,宛娘已經闖了進去,小臉兒素著,一副氣勢洶洶要吵鬧的架勢,倒真像換了個人一般……
☆、44章
不是自己親眼瞧見;宛娘還不願意相信,梅鶴鳴這男人真能如此噁心,炕上躺著的女人,映著燈光,光溜,溜□;顯然被突然闖進的宛娘嚇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雙腿大張,都沒來得及合攏。
梅鶴鳴倒是快;脫過一旁的斗篷丟在伴琴身上;就來拉宛孃的手:“你怎來了前頭;我正說忙完了過去呢。”“忙完了?”宛娘揚手躲開他,彷彿梅鶴鳴手上有什麼髒東西一樣,眼睛瞟了眼炕上的伴琴。
梅鶴鳴臉色有些尷尬,側頭對伴琴道:“你先回去。”伴琴這時才回過味來,坐起身,上下打量宛娘一眼,心道,也不過如此罷了,瞧著姿色還不自己呢,妖妖嬈嬈的從炕上站起來,往梅鶴鳴身上靠了靠,委屈的道:“公子不說今兒梳攏了奴,這會兒讓奴回去,可怎生跟我娘交代。”
梅鶴鳴飛快掃了宛娘一眼,臉色一沉,推開伴琴靠過來的身子:“爺讓你回去就回去,再若饒舌,爺拆了你孃的明月樓。”聲音甚為嚴厲,哪還有半點兒情意。
伴琴委屈上來,明眸中盈盈然浮現一層水光,委委屈屈的福了福,就要出去,不想宛娘一步堵住門。
伴琴愣愣看著她,梅鶴鳴道:“宛娘,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都讓她回去了,你還想怎樣?”“不想怎樣?”宛娘冷哼一聲道:“梅鶴鳴,今兒正巧當著你這新歡,咱們也別成天遮著藏著的逗悶子了,索性今兒就把話挑明瞭說,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我宛娘怎麼進來這裡的,可我跟了你,卻沒賣給你,我一不是你妻妾,二不是你府裡的丫頭奴才,我還有個自由身,是良家的女子,你若還顧及彼此的臉面,我宛娘也就認命了,跟你稀裡糊塗的過上些日子,可有一樣兒,你若沾了旁人,便休想再近我一步。”
梅鶴鳴驚疑不定的望著眼前宛娘,他的宛娘何曾有過如此時候,總是嬌弱溫婉得,或有時使喚一回小性子,卻遠遠不似今日,只見她插著腰堵在門邊上,雙眸似火,小臉通紅,這一副潑辣樣兒,在燈下竟比常日更多了幾分別樣的嫵媚之色。
梅鶴鳴本來心裡就有愧,雖然他也鬧不清自己這到底虧什麼,可一見宛娘這樣兒,心裡越發過不得,尤其忽然想起,宛娘這副疾言厲色的樣兒,豈不宛如吃醋一般,反而令梅鶴鳴歡喜起來,總歸宛娘對他有了些情意,知道吃他的味了。
想到此,本來陰沉的臉色一緩,換上一個笑意低聲道:“你我的事,怎好當著外人說,你且先讓伴琴回去,我們私下慢慢說。”
伴琴有些愕然,心道這寡婦倒真好手段,三言兩語就把梅公子給轄制的服了軟,果然外頭傳聞不差,梅公子真讓這寡婦迷了心魂,只這寡婦這是做什麼想頭,聽這話裡的意思,難不成是要梅公子只守著她一個,可真是痴人說的夢話,莫說她一個外室,便是公子的正頭妻子,能管得住這些去,豈不是大笑話。
勾起一個笑容道:“奶奶,奴伴琴這裡有禮了,既是奶奶來了,且容奴告退吧!”宛娘瞄了她一眼冷聲道:“你告退做什麼,今兒不是公子要梳攏你,正要你伺候呢,該走的是我,與你什麼相干。”看都沒看梅鶴鳴,出了書房門,迎頭正碰上來尋她的吳婆子,宛娘去後,吳婆子是越想越不對勁兒,宛孃的性子一向冷淡,怎會巴巴的去尋爺,怕有旁的事,隨後追了來,剛進了院子被隨喜兒拽住道:“您老人家怎的讓奶奶這時候過來了,壞了爺的事是小,說不得又不消停幾日了。”
吳婆子便知果真壞了事,宛娘這是捉姦了,卻拿不住她底下的心思為何,若說著緊爺吃爺的醋,吳婆子還真不大信,倘若不是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