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頁)
。
吳婆子心裡暗暗忖度,爺這著緊給奶奶挑理身子,難不成動了延續子嗣之念,想想也是,爺這都快三十了,膝下卻仍荒涼難繼,若奶奶真能懷了身子,日後說不得就是怎樣光景,如今瞧這勢頭,正經娶回家當個二房也都說不定了。
一時郎中到了,吳婆子早讓人放下紗簾幔帳,讓郎中隔著帳簾瞧了脈,便出去前頭候著,隨喜兒忙去席上請了梅鶴鳴過來。
那郎中乃是青州城裡有名的大夫,脈息甚好,早聽說這王家巷裡的宅子,是梅公子新置的一個外室,耳聞極為受寵,倒把偌大的正經府裡的妾侍都丟開了,今兒進來瞧見這陣仗,才知耳聞不假,真個寵的金貴,連個面兒都不讓露,哪敢怠慢,底細診了脈,在心裡早早想好了怎樣說。
見了梅鶴鳴趕上去先行了個禮兒,梅鶴鳴便問:“如何?”郎中道:“倒是無甚大病,只奶奶恐是先天有些虛症,後經些勞累又沾了寒涼,如今到成了個血虛的症候,若小的所料不錯,想必奶奶每月的小日子多鬧腹痛,且手足僵冷難溫,日子前後也不甚準穩。”
梅鶴鳴眉頭緊蹙道:“正是如此,爺才想著及早調理了,你且說,這可有甚妨礙?”郎中道:“旁的卻也無礙,只長此下去,恐子嗣上艱難。”梅鶴鳴忙問:“你可有良方?”郎中捋須笑了笑道:“公子倒真問中了小人,若是旁的還難說,只這婦人病上,小的卻家傳了一個千金方,百試百靈的,只容小的放肆,這方子乃祖上所傳,根兒上便立了規矩,不可傳將出去,只讓製成了藥丸子,調理個幾月便知妙處。”
梅鶴鳴笑道:“偏你的故事兒多,取來試試,若果真有用,我這裡自有銀子謝你,若無用處,回頭讓人拆了你的招牌,還要給你一頓好打。”
郎中一疊聲道:“不敢誆騙公子……”讓藥童家去取了來,卻是個端正的木頭匣子,開啟,裡面用蠟紙封了兩排二十顆藥丸子,梅鶴鳴湊近嗅了嗅,倒是沒多少藥氣,仔細問了用法兒,喚了個婆子來叫送去後宅,這才讓隨喜兒領他去稱了銀子診費,送了郎中出去,自回席上吃酒,不在話下。
只說宛娘,還真沒覺得痛經是個什麼大病,為此吃些苦藥湯子卻不划算,只梅鶴鳴巴巴的讓郎中來瞧了,不大會兒功夫送了一個小匣子進來,見是藥丸子,勉強還能接受。
在屋裡坐了會兒針線活計,瞧了瞧窗紙上映進來的日影,便想著出去走走,吳婆子一聽,忙去拿了不怕雪的鹿皮軟靴換了她腳上的緞面繡花鞋,又裹嚴實了斗篷風帽,才出去了。
宛娘不慣跟著一幫子人,不像散步倒像是打狼的,吳婆子怕她一個人走動,回頭有個閃失可怎好,便喚了身邊一伶俐丫頭喚作雲兒的,跟著宛娘去了。
宛娘帶著雲兒沿著廊子出了院子角門,這宅子打住進來,宛娘還沒怎樣逛過,倒是身後的雲兒熟悉,一一指給她什麼名兒,什麼地兒。
轉到西邊卻是個小花園,如今深冬,百花凋零,好在有幾株長青松柏,不顯那麼光禿禿的難看,忽瞥見那邊廊外的粉牆上梅枝越牆而過,幾點紅梅傲雪而開,伴著雪光,仿似有隱隱暗香盈鼻。
底細聽,還有些噪雜吵嚷聲,從牆那邊傳過來,宛娘抬手指了指問:“牆那邊是什麼地方?”雲兒忙道:“哪邊兒原是盤了大灶,闢做廚房的,以往都空閒著,今兒爺在前頭明廳宴客,喚了府裡灶上使喚的人過來幫忙,故此多了十幾二十個婆子丫頭。”
宛娘這才點點頭,既如此,便斷了過去溜達的心思,走了這一會兒,也有些累,見那邊牆下的廊凳上日頭正好,便走過去坐著一邊曬太陽,一邊瞧那牆上的梅花。
小云心思伶俐,掂著宛孃的心思道:“奶奶若喜歡這梅花,待奴婢過去,折一枝帶回去插在瓶裡,豈不時時能見。”
宛娘點點頭:“那你就去吧!仔細別摔著。”小云脆生生答應一聲,從那邊月亮門過去了,宛娘一個人坐在這裡,沒一會兒從前頭走過來兩個小丫頭。
瞧著年紀不大,十四五的年紀,走的近些,瞧見眉眼兒,左邊一個倒算平常,只右側的丫頭卻生的極標緻個模樣兒,額髮齊眉,兩邊各梳了一個鬏,越發顯得眉眼盈盈頗有幾分嫵媚風韻。
兩人走到宛娘不遠的亭子裡坐下,那個模樣平常些的開口道:“小玉你實話跟我說來,前兒晚上你做什麼去了,半夜裡我起來淨手,見炕上鋪著你的被褥,卻哪還有你的人,巴巴的等到天都快亮了才見你做賊一般的回來。”
那叫小玉的丫頭含糊道:“哪裡曾做什麼,不過去了茅廁罷了,偏你這丫頭胡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