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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見過那聾啞的黃衣少年舉動,是以學來十分相像。
灰袍老者雖是久走江湖人物,但見方兆南的舉動之間,確似聾啞之人一般,毫無裝作的破綻,不覺一皺眉頭,道:“這人看去十分英俊,一點不像聾啞之像,怎的竟是一個聾啞之人?”
那中年大漢暴喝一聲,道:“這小子那裡會是真聾,分明是故意裝作,我去把他揪回,給他兩耳光,他就會講話啦!”
灰袍老者一伸手,攔住那中年大漢,道:“如是裝作之人,豈能瞞得過我一雙眼睛,此刻寸陰如金,豈可把這寶貴的時間浪擲在身有殘缺之人的身上。”
中年大漢似是甚畏懼那灰袍老者,見他伸手相阻,竟不敢強行出手。
但他口中卻大聲說道:“我就不信他真的會是個聾啞之人,看他眉宇間英華蘊斂,分明還是個身有武功之人……”
那灰袍老者冷笑一聲,截住了那中年大漢的話,接道:“不錯,他不但身懷武功,而且你還未必是他敵手。但身有武功之人不見得就沒有聾啞殘缺之疾,我走出幾十年的江湖,難道還會走眼不成?”
中年大漢見那老者臉上隱現生怒之色,不敢再多介面,翻腕又把兩支判官筆插入背上。
但他仍然不肯相信方兆南是身有殘缺的聾啞之人,兩道眼神,一直緊盯在方兆甫背影之上,想瞧出一點破綻。
只見他不快不慢的緩步向前走去,直到背影消失不見,始終來回頭望過兩人一眼。
那灰袍老者傲然的一笑,道:“老夫終日打雁,還真能讓雁兒啄了眼珠不成?你此刻可相信老夫之言麼?”
中年大漢目睹方兆南走去的沉著神態,心中亦不覺活動起來,暗自付道:“此人如非聾啞,怎麼能走的這般沉著?”
回頭對那灰袍老者笑道:“成兄究竟是見聞廣博之人。一眼之間就能辨出對方是聾啞之人,實叫在下佩服。”
那老者聽得中年大漢的頌讚之言,臉上卻毫無喜悅,輕輕嘆息一聲,道:“咱們得快些趕路,如若被那兩個小道士搶先見知機子言陵甫,咱們就算白跑這一趟了。”
說完話,振袂向前奔去。
原來他目睹方兆南夫時的從容神情,心中突生疑慮,但因那中年大漢的幾句頌讚之言,又使他不便改口承認自己看走了眼,只好借趕路之事。應付過去。
方兆南故裝聾啞,緩步走過一個山彎之後,陡然加快腳步。
一口氣跑出了六六里路,才停了下來。
經過這一陣奔跑,腹中飢餓更甚。
放眼四外看去,盡都是綿連不絕的山勢,別說借食之處,就是可資充飢的山禽走獸,也看不到。
他雖是練就一身精純的武功,但一夜間未進一口食用之物。
又連番經歷兇險奔走,體力。精神,都已感到不支。
飢餓疲累,使他不能再強撐趕路,緩級席地坐下,閉目運氣調息。
忽然問,一陣烏羽劃空之聲,掠頂而過。
方兆南警黨的一躍而起,隨手撿起一塊山石,運足了腕力。
一抖手,疾向一隻振翅而過的飛烏打去。
他本是暗器能手,出於認位奇準,飛石破空訂去,一隻雪羽健鴿應手而落。
他折集了一些乾草枯枝,摸出千里火筒,燃起乾草,又撿起地上健鴿,正待放入火中燒食。忽然心中一動,暗道:“這等荒山之中,那來這隻孤自飛行的白羽健鴿?常聞人言,江湖之上,有飛鴿傳書之事,莫非今日被我遇上不成?”
心念一轉,分開鴿羽,果然在那白羽健鴿的左翼之下,找出一個小指粗細,寸許長短的竹筒,用著極細的白線,系在鴿翼之上。
這竹筒異常細薄,隨手一捏,立時裂成兩半,一卷白紙,應聲而現。
方兆南展開紙卷一瞧,只見上面寫道:“天風道兄清鑑:手示奉悉,弟因要事,不克即時應召赴約,六日後當兼程趕往,絕不誤大會之期,謹此奉復。”
下面並未暑名,卻書著一個太極圖樣。
方兆南在江湖上走動時日雖然不久,但因天風道長的名頭太大,大江南北武林道上,無人不知其名。
方兆南雖未見過被譽為江南四大名劍之首的天風道長,但卻常聽人談起此人之名。
他雖是遁身世外,跳出五行的三清弟子,但他乃天生俠骨之人。常常伸手管些不平之事,隱隱被譽為江南七省白道領袖。
他墾著手中紙柬,心中忽生不安之感,暗自想道:“天風道長被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