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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原本坐在車前笑嘻嘻的看著,直到這位驛卒“哇哇”大叫著,眼看便要摔在地面上的時候,她卻突然出現在了驛卒的身旁,一手抓住他的腰帶,一手扣住他的肩膀,扶著他的身子,令他端端正正的站在了地上。
驛卒驚恐的看了看了土堡上的老頭,再又看了看接住自己的老太,張大了嘴,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太筋了筋鼻子,垂頭看去,但見這位驛卒顫抖的雙腿間業已溼了一大片。
“沒用的東西!”老太一腳將他踢倒在地,叱道:“兩丈高就嚇得尿褲子,上了戰場如何對敵?”
“都滾出去!”老頭連踢帶踹,從土堡的大門裡再又趕出三個驛卒。
老頭、老太自然不是別人,正是陳珪和方琳。
“大王……大王饒命!”四個驛卒跪倒在地,磕頭求饒。
“大王?”陳珪氣得發笑,喝道:“我們像是打家劫舍的山大王嗎?”
方琳向他看來,問:“都趕出來了?”
“都出來了!”陳珪指著跪地磕頭的驛卒道:“就他們四個。”
方琳疑聲道:“按照朝廷的配置,這樣的驛站應該有四十個驛卒才對,怎麼這裡只有四個人?”
陳珪掏出東廠腰牌,怒聲喝道:“回話!”
被他趕出來的三個驛卒直著眼睛盯著腰牌看了半晌,紛紛扭頭向第四位驛卒看去。
“奶奶的,上面這兩個字你們不認識嗎?”陳珪幾乎氣得吐血。
還好,被陳珪丟下來的這位驛卒倒是識字,他劇烈的顫抖著手指,指著腰牌上的字,結結巴巴的道:“東……東……東……東廠!”
“東廠?”數聲驚叫,齊聲道:“小的們拜見上差大人!”
“都滾起來!”陳珪氣呼呼的收起腰牌,厲聲道:“這裡只有你們幾個人嗎?其他人呢?”
四個驛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人壯著膽子回道:“潞河驛滿額為四十人,可實際配置只有十六個驛卒。”
“吃空餉!”陳珪皺了皺眉,道:“還有十二個人呢?”
那驛卒回道:“都督府借去六個,千戶府借去四個,還有兩個……被我們驛丞帶回家裡去了!”
“噢!都給當官的看家護院去了!”陳珪無奈的搖頭嘆息。
方琳神色凝重,問:“他們被借去多久了?”
另一個驛卒回道:“一年!”
方琳再問:“你們驛丞回家多久了?”
又一個驛卒道:“也差不多有一年了!”
“唉!怎麼會這樣?!”車內有人在嘆息,自然是霞兒。
霞兒的懷裡抱著一隻木匣,木匣上以金漆寫就四個字——御劍寶錄。
“都轉過身去!”方琳在車外嚴聲下令,而後聲音轉為柔和,道:“霞兒,我們進去!”
霞兒將木匣放入包裹內,系在了身後,手撥布簾,行下車來。
四個驛卒子果然背對馬車,乖乖站在那裡,動也不敢動一下。
“呆在外面,不許進來。”這是陳珪進入驛站前留下的命令。
太陽西斜的時候,驛站裡飄來陣陣肉香。
一個驛卒跳了起來,叫道:“他殺了我的羊!”
“不是你的,羊是驛站的!”另一個驛卒更正了他的話。
又一個驛卒湊了過來,壓低聲音,怯怯的道:“他們是東廠的人,別說殺了一隻羊,就是把你煮了吃也沒有人追究!”
“好香!”一個略顯消瘦的年輕人抽動著鼻翼走了過來。
能生有一副狗鼻子,順著香氣找上門來,這個人自然是唐善。
“快走!”一個驛卒驅趕著。
另一個驛卒則調笑道:“香有什麼用,難不成你還想吃兩口?”
聞到了似曾相識的羊肉香味,看到了四個被驅趕在驛站門外的驛卒,唐善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道:“打個賭,我可以飽餐一頓,你們卻得守在門外餓肚子,信不信?”
被陳珪從土堡上丟下來的驛卒似乎變得聰明瞭許多,小心翼翼的問:“您是……?”
唐善掏出腰牌,湊在了他的眼前。
“錦衣衛!”四個驛卒再又跪地磕頭。
“我身後還有一個小姑娘。”唐善苦笑著道:“你們最好什麼也別問,只管讓她進來便是!”說著話,他已經收起腰牌,進了門去。
“還有姑娘?”最先起身的驛卒傻傻的搖著頭,道:“今天我們驛站可真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