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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語說了一陣，那釋比又轉頭問了手下，然後又對王繼升嘰嘰咕嚕說了一通。

王繼升走回來說道“他們說這匹馬闖進了大黑水的禁地，被他們捉住了，而那些衣服也是在禁地裡面發現的，不過發現的時候，只有衣服，沒有看到人，他們還有人在裡面繼續收尋。”

“那這匹馬能讓我們帶走嗎？”

王繼升搖頭道“不行，大黑水是黑水寨蠻子神聖不可侵犯的禁地，任何進入禁地的人，乃至畜牲，一旦被發現，都要接受他們最嚴厲的懲罰。”

“要怎麼懲罰？是要殺了丹尼爾嗎？”夕顏擔心地問道。

“不知道，但是進入大黑水的外人從來就沒有出來過，所以它很可能凶多吉少。”

“那為什麼他們又放我走？”

“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只是小黑水，而且還沒有走進他們封山的地域，剛才你放了那個響屁，他們可能認為你是不潔之人，會褻瀆他們的神靈，所以只是驅趕你走。”

金樹問道“那他們把夏兒扣留下，想幹什麼？”

“這個，他們不告訴我，而且他們講的古羌語，我也不是全懂，只能聽個大概，我們還是趕緊退出林子，然後再想辦法救她。”

金樹憤然道“這些蠻子凶神惡煞，讓夏兒落在他們手上，無異送羊入虎口，我現在就要帶她走！”說罷，不顧魏秦和王繼升的阻攔，提劍衝上前去，那釋比正和族人說話，見金樹衝過來，便從項鍊上取下一塊獸骨，念聲咒語，往金樹腳下一丟，金樹的小腿立刻好似被一道無形的獸夾套住一樣，慘叫一聲，撲倒在地，兩名羌人又上前對著他一陣猛踢。

“媽的。”魏秦見金樹被打，再也忍不住了，緊握拳頭就要上去拼命，王繼升連忙止住他，走到釋比跟前，點頭哈腰交涉了一陣，釋比才示意允許他們離開。

山魃

於是魏秦和夕顏攙扶著腳上痛得鑽心，已經無法站立的金樹，在兩名手持獵槍的羌人押送下，沿原路往林子外走去。

金樹對魏秦艱難地說道“老魏，你別管我，我不能丟下夏兒，你讓我去救她。”

魏秦說道“你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怎麼救她？”

王繼升說道“那些蠻子等會就會把那小姑娘押回寨子，我們先退出林子去，等山裡的蠻子都撤走後，我們再摸進去救人。”

金樹知道硬拼不是這些羌人的對手，想想又沒有其他辦法，只得無奈地回頭朝常夏看去，見羌人們把丹尼爾用木杆抬起，一群人押著常夏往林子深處走去。

夕顏邊走邊問道“阿爸許，為什麼你懂古羌語，而且還能說服他們讓我們離開？”

王繼升說道“這些蠻子雖然蠻橫無理，但是他們也還需要和我們寨子交換像鹽巴、布料這些必須品，每次交換時，我們寨子都是由我來代表的，所以我也懂一些他們的話，我們的人只要不闖進他們的禁地，在小黑水邊緣地帶被他們抓到的話，也就是挨頓打，然後被驅趕出來。”

“那個穿黑袍，戴面具的人是誰啊？為什麼那些蠻子也要打他？”

“剛才蠻子的端公說，昨天他們在寨子裡祭天取火時，從天神那得到啟示，說將會有一場巨大的災難降臨，於是他們今天趕緊封山祭神，用以禳除災禍。黑水寨的蠻子祭山的時候，有一個儀式叫做“除山魃”，是叫寨子裡一個犯有罪孽的人，裝扮成戈基人，朝天放槍後，讓他跑進山裡，然後以巫師為首帶領群眾，遍山搜尋，直到把扮演者捕獲並驅趕出神樹林為止，他們用這個方式來象徵趕走了災禍。”

“戈基人是什麼啊？”

魏秦插話說道“戈基人是羌人傳說中的惡魔，他們身材高大，人身獸面，生有一條粗大的尾巴，居住在山上的巖洞裡。傳說在幾千年前，羌人的祖先並不生活在這裡，他們中的一支部落從現在的甘肅、青海一帶遷徙到岷江上游，但這個地方是戈基人的領地，於是羌戈之間就發生了一場大戰，起初因為戈基人兇殘野蠻，而且會魔法，羌人節節敗退，最後在一位由天神派遣的將軍帶領下，才打敗了戈基人的魔兵。但羌人自己也損失慘重，族人四下潰散，他們的後代散落各處，就形成了今天這些不同的羌族寨子。”

葫蘆

夕顏又問道“我記得阿爸許說過，黑水寨的女人都頭裹白帕為一位將軍守萬年孝，那位將軍是不是就是你剛才說的天神派遣的將軍？”

“羌人沒有文字，他們的歷史只靠族人，特別是寨子裡的端公口傳心授，羌戈大戰只是流傳下來的一個神話傳說而已，並沒有可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