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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努達未將他直接引到東園花廳,竟引來這裡是何故,原來,這梅園中,卻有別番風情。
她抬眸,望向對方的眼中有一絲恍惚,尚且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半晌,才反應過來,起身定定地望著來人。心想著,這個人是誰,竟莫名其妙闖到園子裡偷聽自己彈琴。
他走上前,伸出帶著白玉扳指的手,保養得當的手乾淨瘦削,指腹與掌間卻有一層厚厚的硬繭,想來是常用弓箭的關係。
微硬的大手毫不避諱地握住她的柔荑,覆上琴絃,熟練地彈奏了最後一弄。琴音入耳,便如餘音繞樑而不絕。
“三弄以泛聲為主調,要在不同徽位上重複三次,而你適才彈奏第二弄與第三弄之時,徽位卻是一致,沒有體現遊弄那一段。想來,你雖學過這首曲子,卻沒有細細推敲過。”
慕爾登額抽出手,向後退了一步:“音律絃樂我向來不善此道,不過是閒來彈著玩的。如若我的琴藝真的超絕,瑪法也不用為我找老師了。”
他哼笑了一聲,玉扳指輕輕一敲她的額頭:“世事皆是學問,焉有玩樂乎?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聞琴聲,知人心。沒有將感情附於音樂之上,再好的曲子也是乏善可陳。”
慕爾登額嘟起嘴,有些不服氣:“男子漢大丈夫又豈可沉湎於音色之中?看你衣冠楚楚,儀表堂堂,卻也是自命風流,毫不中用之人罷了。”
話落,他的臉色微變,慕爾登額心下暗叫不妙,一衝動失言了。忽聽一個蒼老的聲音怒道:“慕爾登額,怎可對太子
20、梅花三弄 。。。
殿下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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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爾登額轉過頭,索額圖正大步走來,欲要向身邊的男子甩馬蹄袖作揖,已被胤礽扶起:“郭羅瑪法這是作何,在皇額孃的孃家,不用行那君臣之禮,我和你們生分了,皇額娘泉下有知,也會不悅。”
索額圖聞此,也起了身,橫了慕爾登額一眼:“還不給太子殿下請安。”說完,又朝向太子,“都是努達那個糊塗奴才,竟然將太子殿下領到了花園裡。待會兒定要好好教訓他。”
慕爾登額低著頭,心裡已然清楚了索額圖的意圖。突然差人叫自己來梅園裡彈琴,並不是等什麼琴師給她做指導,原來等的人是太子啊!
她頗覺有些好笑,不知這個幼稚把戲太子能否看穿呢?隨即福□:“慕爾登額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金安。”
“快起吧,表妹無需多禮。”太子胤礽微微一笑,親手去扶慕爾登額,她的身子一頓,悄悄側了一□,便躲過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慕爾登額不打擾太子殿下和瑪法商討國家大事了,這便回房去。”
她故意咬住“國家大事”四個字,轉身取琴時偷偷瞥了一眼一旁面色難看的索額圖,心中豁然暢快了些許。
“表妹說笑了,我今日來不過是來看看探望郭羅瑪法,同親戚敘舊而已。昨日上元節,宮裡繁文縟節多,也無法抽身過來。”
胤礽說著,目光卻丁點不少地落在慕爾登額的身上。這個冰雪聰明的丫頭,當著自己的面,竟絲毫不給索額圖面子。原本以為她是受索額圖的安排在這裡等自己的,看來她也是矇在鼓裡。
“園子裡寒氣重,還請太子殿下移居花廳。慕爾登額,收拾一下東西,待用了晚膳,便跟著太子殿下回宮吧。”
索額圖說完,便引著胤礽往東園花廳而去。
留在原地的慕爾登額幾不可見地皺著眉頭,這是什麼意思?迫不及待地把她往太子的懷裡推?她才十一歲的年紀,太子會對她有什麼想法?
她心裡鬱悶,卻也不能違了索額圖的意。想著,還是回宮了好,沒有人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她抱著琴,垂頭喪氣的跟在他們後面出了園子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而走在前面的胤礽,不時地側過頭瞥一眼後面的小小身影,嘴角不由得扯出淡淡的笑意。
索額圖看在眼裡,不禁為自己的安排叫好。想到只要太子對慕爾登額上了心,日後,要了她做側妃,反正太子妃這麼多年來都未誕下子嗣,若是慕爾登額能生下男孩,以他們赫舍裡家族的聲望,又是太子的表親,那貴妃之位豈不是手到擒來?
作者有話要說:註釋:
1 白鷗問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
心若留時,何事鎖眉頭?
風拍小簾燈暈舞,對閒影,冷清清,憶舊遊。舊遊舊遊今在否?
花外樓,柳下舟。夢也夢也,夢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黃雲,溼透木綿裘。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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