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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大黑獒果日發現尼瑪和達娃就在勒格紅衛的胸兜裡,它跳起來,撲上去。地獄食肉魔斜刺裡衝上來,撞倒了它。它發現面前站著一隻跟自己的丈夫多吉來吧一樣有著漆黑如墨的脊背和屁股、火紅如燃的前胸和四腿的大公獒。它愣了一下,恍然覺得它就是自己的丈夫,定睛一看又不是,張嘴就咬。
地獄食肉魔忍讓地後退著,它是公獒,它不能咬母獒,最多隻能撞翻它。它從撲鼻而來的氣息中已經知道這隻母獒和主人胸兜裡的兩隻小藏獒的血緣關係,也知道主人的意志裡絕對沒有放棄兩隻小藏獒的可能,所以它的後退非常有限,它寧肯受到傷害也要守護在主人的身邊。好在它的皮肉有著一般藏獒沒有的厚硬,它讓大黑獒果日老而不鈍的牙齒咬了好幾下,都沒有咬出血來。
勒格紅衛意識到地獄食肉魔應該就是大黑獒果日的親外孫,不禁有些激動,心想它們已經互相不認識了,說明他的“大遍入”法門是成功的,這個法門教給藏獒的,除了兇惡,就是翻臉不認人。勒格紅衛想著,轉身跑向了赤騮馬。
兩隻小藏獒被勒格紅衛兜得很緊,它們撕咬著它的皮袍,揪心地哭喊著。大黑獒果日愈加煩躁暴怒,朝著勒格紅衛一連撲跳了幾次,不是被地獄食肉魔攔住,就是被它撞翻在地。看到勒格紅衛騎上了馬,帶著尼瑪和達娃迅速離去,大黑獒果日無助地哭起來。
哭泣的時候大黑獒果日想起了丈夫多吉來吧,要是多吉來吧還在西結古草原,尼瑪和達娃就不會被綁架了。似乎對多吉來吧的呼喚得到了回應,大黑獒果日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親緣的味道,轉眼又變成了一股透徹心肺的哀痛。它想不到親緣的味道來自地獄食肉魔,地獄食肉魔實際上不僅是它的親外孫,還是尼瑪和達娃的哥哥,還以為那親切迷醉的味道來自思念。有那麼一個瞬間,它感覺到那親緣的味道來自地獄食肉魔,又以為是尼瑪和達娃把自己的味道蹭到了地獄食肉魔身上。
地獄食肉魔身上的親緣之氣越濃,大黑獒果日就越是悲傷,它悲叫一聲,跪下了。
桑傑康珠似乎心中不忍,長嘆口氣,突然驅馬離去了。
在這紛亂的日子裡,寄宿學校不可避免遭受狼的關注。
這是一群從白蘭草原流竄過來的狼。它們嗅到西結古草原的血腥氣息,知道它們的天敵藏獒在遭受劫難,趁火打劫來了。在襲擊過無數牛羊之後,它們發現了寄宿學校。黑命主狼王在下風處臥下來,命令白蘭狼群臥下來,一邊休息,一邊觀察面前這個有不少孩子的地方,到底有多少藏獒在守護,有多少大人在陪伴。
觀察是隱蔽而持久的,狼群有效地利用著草叢和土丘隱藏自己,它們輪換著睡覺,耐心地等待一兩個孩子脫離學校的機會。它們只看到寄宿學校的帳房之前,趴臥著幾隻大藏獒,不知道它們都是傷殘者,有的甚至正瀕臨死亡。它們一慣機警,哪裡知道人類自相殘殺給它們提供了千載難逢的復仇機會。
寄宿學校孩子們的安危取決於狼群是否覺醒。
第八章 格薩爾寶劍之佛拜
現在,東結古草原、上阿媽草原和多獼草原的人和狗都來了,等待著岡日森格和西結古的領地狗群只有傷殘和死亡。
當父親騎著大黑馬,帶著美旺雄怒,走進昂拉雪山,來到密靈谷裡的密靈洞時,那裡根本沒有居住人的跡象,只有一窩狼。在洞口平臺上玩耍的狼崽一見他們就跑進洞裡去了。一匹母狼衝出來聲嘶力竭地嗥叫著,大概是通知遠去覓食的公狼趕快來保護它們。
美旺雄怒就要撲上去撕咬,被父親厲聲喝止住了。他說:“現在都忙著人整人、狗咬狗了,怎麼還能顧得上和狼打鬥,趕緊回啊美旺雄怒。”
父親和美旺雄怒疲憊不堪地走出昂拉雪山,走向了寄宿學校。他擔心騎在馬上會犯困摔下來,就一直牽著馬。可走著走著,身子就重了,雙腿也軟得邁不動了。他歪倒在地上,告訴自己休息一小會兒就走,眼睛一閉就睡死過去。大黑馬臥了下來,美旺雄怒也臥了下來,它們一左一右守護著夜色中睡倒在曠野裡的父親。
父親醒來時天還沒有亮,朝著滿天的星星眨巴了一下眼睛,忽地坐起來,吃驚得渾身一抖:怎麼除了大黑馬和美旺雄怒,還有一個黑影?恍惚中以為來了地獄食肉魔,“哎喲”一聲,撲向大黑馬。
剛拽住大黑馬的韁繩,父親就看清了:那是一個人,是一個盤腿打坐、輕聲唸經的人。父親走過去,撲通一聲跪下:“哎喲丹增活佛,你怎麼在這裡?”
丹增活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