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他求證。他的回答出乎意外,到是從他那裡我生平第一次知道了“集郵”這個詞,還第一次讀到專為收集郵票辦的《集郵》雜誌,這在三十年前,交通和資訊都非常落後與閉塞的家鄉小縣城是多麼新奇的事兒啊!
王老師得知我也收集了不少的郵票,便教我如何分套、分類,如何鑑別、品賞,還告訴我,那些放郵票的本子叫集郵簿。王老師特意整理了他的郵票,騰出一本集郵簿送給我。集郵簿裡用玻璃紙做成的插袋,就像當時很時興的掛在牆上的布信袋一樣,郵票插進去既好看,又避免像我那樣用膠水貼在相簿裡,損傷了郵票的品相。《集郵》雜誌當時限量發行,縣城郵局根本不能訂閱,王老師寒假回大城市探親時,還專門給我寄來新出刊的《集郵》,讓我更多地知曉郵界和開闊視野。
因為王老師的耳濡目染,讓我除了畫畫後又喜歡上了集郵。
有一次正上課時,我悄悄翻看新得到的郵票,沒留意上物理課的中年女老師已走到了我的課桌前,她迅速地從我手中奪過集郵簿,嚴厲地責問:“要郵票,還是上物理課?”物理課我敢不上?!可郵票又是我的心血!終於,咬咬牙回答:“我要郵票!”物理老師壓根兒沒料到我竟敢這樣回答,氣得直咬牙:“你、你……”
為了要回收繳的集郵簿,天天放學後我纏著物理老師,說不盡的好話、作不完的保證。最終,她受不了我跟屁蟲一樣的煩擾,罰我抄寫一百遍當天學的物理定律後,才將集郵簿還給了我。拿回集郵簿後,我再沒敢帶去學校了。
記得發行第一輪生肖郵票己巳年蛇票時,我還在家鄉小縣城裡辛勤地做著雜工,正好遇上我剛結識的初戀女友小梅過生日。
那是一個永遠都無法磨滅的溫馨的夜晚,我幫著小梅使勁兒吹熄蛋糕上的二十四根蠟燭後,立刻掏出一張賀卡遞到她眼前:賀卡上方端端正正貼著一張蛇年生肖郵票,下方的郵戳上一串清清晰晰的數字正記著這個美好的日子。小梅從我手中接過賀卡,靜靜地看了足足一分鐘,突然間,在我臉上猛地吻了一下……
這隻能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才會送得出手的純情生日禮物,讓小梅從中感覺出我身上具有的一種潛能,上過大學的她並不因我倆條件的懸殊而一個勁地喜歡上了我。雖說現在這已成為了美好的回憶,在後來的日子裡又曾有過許多的苦澀,但我一直都將這個溫馨的夜晚看成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慢慢品嚐。
九零年初,我叔祖父獨自一人從臺灣回家鄉探親,我給他和叔祖母準備了一瓶茅臺酒和一段絲綢衣料,作為回饋禮物。這種禮物雅緻,又有特點。可是叔祖父青年時去的臺灣,結婚很晚,有個比我還小几歲的叔叔,給小叔叔的禮物根本不好準備,考慮了幾天,才急中生智地想到了郵票。
當我把一套《三國演義》郵票遞給叔祖父時,他十分驚訝:“你怎麼知道小叔叔集郵?”
我搖搖頭:“不知道呀!這麼漂亮的郵票,我想小叔叔見了,肯定會喜歡的。”
叔祖父走後不到一個月,突然收到小叔叔的信,說:“明年大學畢業後,我和父親一定回祖籍去看看。”以前我就曾想與小叔叔通訊,但叔祖父轉告我;“你們均未見過面,多有隔膜,等他回來看看,你們之間有了親情交融,通訊是自然的事。”而現在,因為那套郵票他主動給我來了信。
有一天,一位同事仔細觀賞了我的幾十本郵票後,驚歎道:“這些郵票要值不少錢吧?!”我不知怎樣回答同事的話。
三十多年前,當我從父親的同事叔叔的玻板裡取出郵票的那一瞬間,郵票在我的心中就已經有了一種價值,一種屬於自己認定的“連城價值”。
三峽船歌
我的爺爺是個駕長。爺爺好威風喲!他駕駛的那艘柏木帆船很大,在三峽裡恐怕再也不會找得到與它相比的,爸爸這樣告訴我。
我沒有見過爺爺駕船。但我知道,爺爺肩上深深的痕跡像一道道山溝,那是纖繩磨出來的。
夏天,爺爺總是光著黑黝黝的脊背,媽媽做的府綢襯衣,穿著那麼涼快,卻被他扔在了一邊。冬天,爺爺也不怕冷,只是穿著那麼一層薄薄的夾衫。
爺爺的臉龐總是黑裡透著紅光。在他的手裡常年都捏著一隻小酒瓶兒,不時吮幾口。在我的記憶中,那小瓶兒裡的酒從沒有幹過。有次,我纏著爺爺,用筷子頭在小瓶兒裡沾了一點酒嚐嚐,喲,好辣呀!我嚕著舌頭直往外吐。爺爺卻哈哈哈地大笑起來:“我的靈娃兒不能當駕長喲,駕長要能喝酒。”
難道爺爺就不怕辣麼?我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