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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兒!怎麼能這麼無禮!”梁婆開始見我一直樂呵呵的耐心給作答,也就對小孩兒鬧騰的話沒太在意,這會兒一聽到李帆兒說這話,頓時生了火氣,帶著病體氣虛的喝斥,讓李帆兒一時無措,低頭畏懼的站到了牆邊。
我趕忙起身圓場,笑著謙辭。在屋裡我和李帆兒嬉笑輕鬆,和梁婆恭謙和煦,但卻始終在心頭壓著一分窒悶,每當梁婆帶著蒼老悲涼的倦意向我誠心致謝,每當李帆兒李紹兒直白青澀的向我感恩而笑,我都覺得心中愧疚而無奈的窒悶更添一分。梁婆那樣重視待客之禮不是因為什麼甘南的民風教化好,而是他們原本也是貴族之家,有著祖輩在幽國憑軍功掙來的爵位。
周泰那本冊子上寫的清楚:“李雄,世襲幽國二等軍爵,冊封望隴侯”。
幽國軍爵之後必須有一子劃入軍籍,李叔的父親只有他一個兒子,所以他自小就被劃了軍籍,在我的曾外祖父破雲將軍齊嘉麾下效力,一路升至四品的都衛北營驍尉將軍。他的父親去世後,爵位就由他這個唯一的子嗣繼承,按照幽國爵制,“享軍爵者不得掌兵”,所以他把長子劃了軍籍,然後就交還了官碟印信歸家當他的閒散侯爺。
五年前幽都兵變歷時五日最終被皇帝憚壓,聖旨降下,譁變營兵是“為奸佞所惑”,皇帝“秉天德,持聖道,仁恕眾營兵逆君重罪”,但所有參與譁變的軍官都被株連,五品以上夷九族,六品以下誅三族,李叔七品副尉的長子被明正典刑,而李叔也不得不帶著一家人外逃避難,次子在逃亡途中被殺,只留下長子的兩個孩子和逃亡途中染了病氣的老母與李叔一起到了甘南。
李叔自小學武不通農事,只能以狩獵維持一家生活,比尋常人家還貧苦了些,他們淪落至此我至少有一半的功勞,對於他們的謝字,我也總是受之有愧。
還是儘快離開吧,今天反常的事太多,恐怕馬上就會生變,雖說周泰會盡力避免小隱村捲入麻煩之中,但如果避無可避,那小隱村也將是他極盡全力也要全部埋掉的秘密,我不能肆無忌憚的把小隱村推到風口浪尖。
確認小隱村周圍方圓十里的地方沒有異常,我源識的聚點收回了村內,看看段璐那邊吧,唉,她和那小孩兒的事都麻煩的很,該怎麼樣才……啊,完了完了,我源識的聚視處清晰得看到段璐和青蘭兩人正在蓄力對峙,不同於以往兩人打鬧時青蘭憋氣惱怒、段璐跋橫逼人的前奏,此時青蘭小心翼翼得護在那男孩兒面前,凝神聚力,嚴正以待,段璐則怒火滔天,瘋狂放出靈力捕捉散靈,這模樣竟然是要以催元法傾力一擊!
段璐這傢伙,還嫌禍惹的不少?我趕忙瞅準個沒人看到我的會,隱蹤遁身想盡快奔回去解決這麻煩事,才剛躍出一步,空氣中就傳來了氣浪的激盪爆裂聲,緊接著“嘩啦啦”一陣響,三間土坯房就碎成了一堆土塊兒,木樑細椽埋在廢墟中東一截西一戳的露在外面,院牆也崩塌了一大半。
我……她們這不是添亂嗎?!
我在屋倒之後迅速張開源力,把隨著段璐全力一擊散碎的靈力碎片壓到倒塌院落外凝起類似煙塵的迷霧,暫時遮掩了嶺下村中看向這裡的視線,我落到房屋廢墟上從被青蘭護得還算完好的床上抱起那男孩兒,又斜跨一步扯了段璐的手,對著青蘭低說了聲:“走。”然後隱息之術運到極致,把段璐和那男孩兒的身影也都淡化成與附近環境色彩相近的樣子,向山嶺的另一側翻了過去。
青蘭雖然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也趕忙遁身隱息隨著我離開了已經毀掉的農家院房。
段璐被我扯著也不敢發飆,等我停到了不遠處略微陡峭的一處山壁中停下後,才臉色難看的收回了手。
青蘭不明白我為什麼忽然拉她們上這裡躲著,追上來以後奇怪的問我:“小姐,我們幹嘛要躲到這兒?沒人追我們呀?”
我看著段璐沒好氣的說:“還不是為了段大小姐的武狀元。”
“狀元”是我教過她們的詞,她們倆自然知道我說的什麼事情,段璐冷著的臉出現一分不自然,轉頭不再看我。
青蘭則是有些憂慮的問:“難道有溯風將軍的人找來了?”
“沒,但你們把房子那麼一拆,嶺下的村民都看得清清楚楚,溯風將軍如果有心,估計用不了多久也就找來了。不過到了現在,那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已經打算離開甘南了,也不必擔心落腳的地方被他盯上,要走,他攔不住我們。”
青蘭看我的表情有些疑惑了,段璐也偷偷瞟著我,不明白還有什麼人會因為段璐打擂的事來找我們麻煩,我左手晃盪一下,拎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