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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卻突然消失於無蹤,梅女俠發動所有弟子下山尋找,卻再無音迅。從此以後,江湖上就再也沒有人看見過梅女俠的影子,昔日盛名如日中天的華山派也就此元氣大傷、一蹶不振,漸漸被人們排除在武林九大門派之外……
第一章 我是殺手
飛雪飄零,冷風如刀,無情地撕裂了天地。那雪如捋棉扯絮,群魔亂舞,在寒冷刺骨的北風中彷彿一片一片白鵝羽毛。廣褒大地如亂瓊堆砌,白玉遍鋪,再無雜色,銀裝素裹的天地間,充斥著淒涼而肅殺、蕭艾之意。
少年掙扎著一步一步地向前方走去,雪地上留下兩行深深的歪斜的腳印,鮮紅的血滴也一直伴著腳印點綴下去,說不出的悽美,又說不出的孤獨。腳印既深且闊,左大腿上的刀傷疼痛得如被撕裂了一般,讓他幾乎無法邁動腳步,但他卻還是絕不肯停下來休息,憑著一種堅強的意志和敏銳的意識,他知道自己一旦倒下去,就很可能永遠都站不起來——倒下去就只有死亡,只要他還沒活著,只要還能走,就絕不會停下腳步。
這世上有一種人就是這樣,決不認輸,永不放棄,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風雪裡,忽聞蹄聲得得,一輛裝飾並不華麗卻又讓人感覺非常舒服的馬車飛馳而來,車廂後留下兩行深深的車轍痕跡和零星、散亂的馬蹄印,滾動的車輪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碾不碎大地的寂寞,大地的孤獨。
車伕是個鬚髮皆白、短小精悍的小老頭,雖然年紀太大了些,雙眼卻依然炯炯有神,散發出一種懾人的精光,毫無倦怠之色。車伕背脊緊靠車廂,左手挽韁,右手執鞭。鞭長九尺,烏黑亮澤,宛如一條黑色的長龍,卻從不在那匹白馬身上拍打,只是偶爾在空中輕揚,發出輕微的破空之聲,催促白馬前行。
片刻後,馬車便已奔至,車伕一聲輕叱,提繩勒馬,擋在少年的身前。
“來得好快!”少年倏然駐足,慘白的俊臉露出一絲冷笑。
車簾掀動,一個英俊瀟灑的中年文士飄然走了出來。他的身子也許有些發胖,卻絕不會太胖;他的臉清秀如一幅絕妙的山水畫,其實縱是山水也為之失色;他的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又如鷹一般銳利;他的神情充滿了自信,臉上始終盪漾著一絲淡如春水的微笑。
“小兄弟請留步。”中年文士溫和的聲音隨即淡然響起,就像是三月裡的陽光,溫暖、舒服,足以融化一切。
“你們來了!”少年抬高了頭,聲音卻比怒號的北風更低沉,比冰雪更寒冷,“很好,來得比我想象中的更快一些。”
“你知道我們會來?”中年文士微微一愣,隨即又笑了笑,他的笑如三月的陽光般溫暖,足以讓冰河解凍。
“你們豈能不來?我殺了‘索命刀’,難道你們不想為他報仇?”
“你殺了‘索命刀’?”中年文士笑意未褪,“你殺了人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們難道不是‘索命刀’的朋友?”少年臉有慍色,“難道不是為他報仇而來?”
中年文士笑了笑,沒有言語。
少年目光閃動,冷冷道:“我已經受了重傷,你們若是來殺我的,現在就動手,殺我是易如反掌。”
“米先生已經說過,你殺了人跟我們沒有一點關係。”車伕忽然悠悠笑道。
“那麼你們是什麼人?”
“小老兒本來也有名字的,不過早就不用了。”車伕依然一臉微笑,“過了這麼多年,連自己都已忘記曾經姓甚名誰,認識小老兒的人,都叫小老兒杏伯。”
“在下米高。”中年文士拱手作揖,“實不相瞞,我們的確是為你而來,但絕不是來殺你的。”
“你們認識我?”少年臉色一變,目光中殺機陡現。
米高沒有立即回答,目光落在杏伯蒼老的、凍得發紫的臉上,悠悠道:“聽說江湖上繼‘九龍堂’之後,又出現了一個少年殺手,此人出道不過一年,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他都絕不買帳,誰出得起他開出的價錢,他就為誰殺人。這人遵誠守信,一諾千金,答應了別人的事絕不失言,縱然一死也要拼命做到。這個少年殺手居然繼大少爺韓徹和白衣殺手冷落之後,又成為一個家喻戶曉的傳奇人物。”
就像沒有人會不知道“神兵利器八大家”一樣,沒有人會不知道“大少爺韓徹和白衣殺手冷落”這兩個人,二十年前,江湖就是他們的天下。韓大少的刀法,可謂空前絕後;白衣殺手的劍法雖然簡單,但他的成名絕技“一劍穿喉”,卻是天下所有劍術中的精華。他們的故事,是江湖上近百年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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