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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病床上溢位一聲軟軟的抗議:“醫生,也不是所有的醫生都已婚啊。”
顯然某人迷迷糊糊的剛醒過來,沒能意識到“光棍”只是個名詞做形容詞。黃芪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地在姜湖腦袋上拍了一下,覺得手感不錯,抬起手來還想再來一下,被沈夜熙心驚膽戰地給拉住:“黃醫生手下留情,他是病號!”
“沒事,打不死,打死算醫療事故。”
沈夜熙立刻覺得自己能從他手裡活命,是件挺不容易的事。
姜湖看這位醫生的目光立刻帶上兩分敬畏,半天,才鼓足勇氣:“醫生,我能不能和沈隊說幾句話?”
黃芪說:“沒事孩子,你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不用急著交代遺言。”
姜湖想了想:“我知道我死不了,不想交代遺言,我想交代案情。”
黃芪大奇:“啊?你犯事啦?”
姜湖發現,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醫生是無法用人類語言溝通的,於是閉上嘴,求救似的看看沈夜熙。
沈夜熙眨眨眼:“黃醫生,咱們打個賭吧?”
“賭什麼?”
“盛遙中午的時候提出過跟我要能上網的筆記本,他現在肯定在□護士,好讓她們保持沉默,你信不信?”
黃芪殺氣騰騰地瞪了沈夜熙一會兒,心裡權衡了一下,覺得以他對盛警官的瞭解,那沒節操的人做出這種事情的可能性相當高,於是冷哼一聲,大步走出去,把門摔得挺響。
沈夜熙心裡雙手合十,對不住了兄弟,為了工作,為了廣大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為了我們不再受這衣冠禽獸的荼毒,你就……犧牲一點點吧,就一點點。
姜湖在黃芪出去以後,立刻試圖從床上爬起來,不過受傷的肋骨阻止了他,麻醉藥棄他而去,劇痛趁虛而入,他幾乎是馬上又趴了回去,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別動!”沈夜熙嚇了一跳,趕緊按住他,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動老子拆了你!”
可惜姜湖同志眼鏡不在,近視的眼睛看東西朦朦朧朧,接收不到沈夜熙凶神惡煞的眼神,只是感覺到扶住自己的那隻手,溫柔小心極了。
“恭喜你成為中國第一具木乃伊,漿糊同志,”沈夜熙在他腦袋上揉了揉,“說吧,什麼情況?”
姜湖深深地吸了口氣,等到那陣疼痛緩和了一些以後,才有點艱難地說:“爆炸只有一次,可是卻有兩次爆炸聲。我想那應該是個微型的錄音裝置,或許不在炸彈上裝著,所以拆彈組也沒有檢查出來。”
沈夜熙皺起眉:“你說什麼?肯定?”
“肯定,那天護士說的是真的。兩次爆炸聲的間隔很短,當時驚慌失措的人比較多,大多數人在第一聲爆炸響起來的時候就已經亂起來了,並沒有注意到,爆炸實際發生在第二次聲音發出的時候。”姜湖的聲音很輕,但是咬字依然像是新聞聯播那麼準,“我不知道嫌疑人為什麼那麼做,可是他就好像……就好像是站在一邊觀察車上的人的行為一樣。”
沈夜熙聽著他的聲音發虛,就知道這人在逞強,傷得是不輕,估計這會兒疼得也不輕,於是輕輕地拍拍他:“沒事沒事,慢慢說,不急。”
姜湖一把抓住他的手,沈夜熙驚覺他的手涼得像個死人,姜湖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低低地說:“不,很急。聽我說,嫌疑人即使是專家,那裝置也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簡易,他絕對不可能每天做一個,然後拿著去坐車。所以要麼對方不是一個人,是個團伙,要麼,他是準備了很多備用的炸彈。”
“那很有可能是個團伙……”沈夜熙說。
“如果是團伙的話,他們會在同一時間造成很多的爆炸案,以擴大影響,但是我們這起不是,而且……他觀察爆炸案發生時車上人反應的行為,我覺得,這更像是一種個人行為。有某種感情傾向。”
“你的意思是,這是個瘋子,並且準備好了要大幹一場?”
“他作案的間隔太短了。”姜湖緊緊地抓著沈夜熙的手,不知道他是為了緩解疼痛還是心裡太急,他的氣息有點顫抖,顯然剛醒來就說這麼多話,給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擔,“這說明他的精神已經在崩潰了,以前一定有過相似的案子。”
“如果有的話,會轉到我這裡來,可我沒聽說過。”沈夜熙儘量固定住他的身體,不讓他亂動。
“不一定是公共汽車爆炸案,可能是其他一些情況,被當成事故處理的,或者……他原本就不在本市。”姜湖說,“這人很有可能是個外地流入本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