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舞弊案2(第3/4 頁)
,所以祖父讓他練了幾日的武,如今也算是文武雙全,此時眼疾手快,一把揪住朱賜貴的鞭子,不叫他去打陳敬。而一直在旁邊不動的解元公子卻突然翻身下馬,將陳敬護在身後。
朱賜貴也練過一點武功,此時見廖道一護著陳敬,不由氣得哇哇大叫,竟然指揮著家丁圍攻這三個人。說來這廖道一也是朱賜貴的姐夫,兩人一同前來,此時看著又不像有什麼交情。
陳敬是江南文壇的年輕領袖,據說這一次也是被朱家以延請西席為名,扣在了府中,才沒有能夠參加鄉試。朱馳貴這一下可犯了眾怒。眾士子趁著人多,都湧向朱賜貴。雙方陷入了混戰之中。
榜下那幾尊泥菩薩登時活了,想上前勸解,然而學生們打紅了眼睛,哪裡肯聽他們的。
突然,聽得“啪”的一聲,一個香瓜砸在了皇榜上。有這香瓜開了頭,石頭、土塊雨點般砸向皇榜。沒多久,皇榜上就見不著一個整字兒了。一個石子彈了回來,正中陳敬肩頭。他原本看著就像是有不足之症,這一下居然被砸得噴出一口鮮血。
林朗見事情鬧大了,忙呼喚陳敬往外走:“陳兄,我們回去吧,小心傷著你!”
陳敬彷彿被火燙了一般,趕緊跳出廖道一的懷抱。
兩人走了不遠,林朗突然感覺有人在看他,回頭一看,便見著廖道一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而朱馳貴一臉兇險地對著林朗齜牙咧嘴,口裡罵著:“小白臉子你給我等著,朱大爺遲早叫你好看!”
把個林朗看得哭笑不得。朱家縱然沒落也是世家,怎的如今不僅和商戶結親,養出的子弟還這般廢材?
把陳敬送回他的住所,林朗便自己回到客棧。
想到自己誇下海口,卻連前十都沒進,林朗臉就忍不住紅了起來,一時想起那人也沒進前十,不由對這一屆中榜之人既同情又羨慕。和當今太子有了同年的情誼,若是真有才華,只怕日後的仕途便順當了不是一分兩分,可惜自己卻沒有把握好這千載難逢的機遇。
林朗枯坐了一陣,嘆了口氣開始給東都寫家書,覺得一隻毛筆也有千斤重。
正在這時,林朗聽見敲門聲響起,他走出去一看,發現是住在他隔壁的李赫,此人一改往日的神氣,畏畏縮縮地給林朗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今日幾位舉人老爺要宴請諸位同年,不知道林大人可能賞光。”
這時代透過鄉試,中了舉人就可以授官,叫大人也沒錯,可是李赫這番話卻說得林朗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了不了,李兄是知道我的,慣常也不會處理這些人情往來之事,那些人也和我不熟……”其實是林朗對那幾個中舉的都沒有好感,所以並不想來往。
若在往日,李赫少不得要教訓林朗幾句,這時卻陪笑道:“哪裡哪裡,林大人過謙了。不過林大人日後若是需要師爺,為兄痴長几歲,或恐也做得。”
林朗雖然涉世未深,也覺得他這笑容說不出來的淒涼。原本一起考試一起喝酒的讀書人,經過這麼一次卻分出了三六九等,被李赫幾聲諂媚的林大人叫過來,林朗不免覺得尷尬。
客棧住的基本都是讀書人,大堂也做酒水生意,今日便有一些高中的書生在此地包場舉辦宴會,還請了妓女陪場,李赫這一類落榜之人,自然而然淪為跟班丑角一類的人物,換做別的讀書人,大概是拉不下這個臉的。偏李赫要自己湊上去,只為了討好這幾位中了舉的昔日同窗,可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林朗自然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就一口回絕了。
李赫也不再請,慢騰騰佝僂著揹走了出去。不一時樓下果然響起絲竹之聲。
聽著樓下的飲宴調笑之聲,林朗心裡不由暗自嘆氣,這科舉如今已經成了萬千寒門子弟甚至一些賤籍的後人唯一出頭之路,千軍萬馬擠獨木橋,的確不是容易考的。幸虧祖父讓自己中了秀才之後推遲一回再考,又帶著自己延請名師,不然這一次也很玄。
想到陳敬一介寒門,能夠憑自己的力量讀書成名,其中多少艱辛困苦,卻被朱家扣押失去了競爭資格,心裡不由替他難過。而對於李赫一類的人,林朗有些輕蔑,又有些同情,一時間他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了。
不知哪裡飄來一陣幽怨的琴聲,曲調嗚咽,估計是那個落榜的失意人所奏。然而這琴聲很快就被歡快的絲竹聲所掩蓋。
思緒東飄西蕩,等一封信寫好之後,外頭已經漆黑一片,更鼓聲傳來,林朗側耳一聽,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子時,林順早就睡熟了,他也和衣睡下。迷迷糊糊之中,他聽到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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