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舞弊案7(第1/4 頁)
楚昭好歹也是帶過兵的人,感覺到耳畔有風聲,便迅速拔劍後撤,反身格擋。
楚昭自承功夫不好,那是和韓起這樣已近宗師境界的人對比而言,事實上楚昭的箭術席自王若谷,而劍法卻師從謝晉,根據自身特點走的是輕靈飄渺的路子,此刻施展起來,便如天外飛仙,羚羊掛角,劍光在黑暗中閃耀,化作千百點寒芒,朝著對面的黑衣人灑落。
利刃劃破空氣,無端帶出一陣風,黑衣人的衣服斗篷頭髮都往後飛去,人也趁勢輕飄飄往窗外飛去,簡直就像是張紙片那樣輕飄。
就在這一霎那,就著窗外的月光,楚昭看見了古怪的一幕——斗篷的兩根帶子像兩條大?麻繩,緊緊絞在此人的脖子上,覆面的長髮下面赫然是一張青白乾癟的臉,舌頭耷拉出老長,頸骨也呈現出不自然的彎曲。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注意到楚昭的視線,那人“咔噠”一聲,將頭偏成一個幾乎不可能的角度,對著楚昭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身形竟然漸漸模糊起來。
楚昭被這人笑出了一身雞皮疙瘩,皇帝陛下也是有脾氣的,當下眉頭一皺,不由分說射了一隻弩/箭出去。
那一臉詭笑的斗篷男再不能嚇人了,只聽一聲刺耳的慘叫傳來,驀然一道火光騰空而起,耀得人睜不開眼睛。楚昭不過眨了一下眼,方才那人便從眼前憑空消失,後院裡只剩下點點紙錢灰在空中飛舞。
楚昭伸手接住一小團還沒有燒盡的紙錢灰,猶豫了片刻,看到床上均勻起伏的一小團,終究還是沒有追出去,只是關好窗戶上床歇息。剛才的一番激戰半點沒有打擾到楚玄小皇子的睡眠,感覺到父皇熟悉的氣息,小傢伙就一挪一挪的窩在了父皇胸膛上,抱著楚昭的手指睡熟了。
楚昭憐愛的用手指點了點兒子的頭,拿起一本案卷就著床頭的蠟燭,邊看邊等待韓起回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正在半夢半醒的時候,楚昭突然感覺什麼東西在拉扯他的衣服,隱約聽見捶打牆壁發出的咚咚之聲,楚昭猜測是兒子半夜餓了,哀號一聲,有氣無力地說道:“給你放了一籃蘋果在桌上,自己去吃吧。”
誰知楚玄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歡呼著撲過去,反而更加急切地撕咬著楚昭的褻衣,還把被子都從楚昭身上拉了下去。
“楚小玄你又欠揍是不是!”楚昭翻身坐了起來,一把兜過兒子。
楚玄跳進父皇懷裡,哼哼唧唧地用尾巴指著床頭的那邊牆壁,看上去很是興奮的樣子。
楚昭扭頭一看,終於理解兒子為何如此反常了——那咚咚的聲音就是從這面牆壁裡傳出來的,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壁而出。
世上最可怕的是未知。
霎那間,楚昭的心臟緊縮了一下,但一接觸到兒子微微起伏的溫熱肚皮,楚昭又冷靜下來——有兒子在,就算只是為了父皇的臉面,也不能慌。
楚昭全身緊繃,做好亦不對勁就帶著兒子跑路的準備,色厲內荏地喝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在此處裝神弄鬼莫非還想嚐嚐我袖中弩箭的厲害嗎?”
沒有人回答,屋子裡沉寂得可怕。原本平滑一片的牆壁像是泥沼一般蠕動起來。
今夜月光宛如明燈,一張人臉漸漸在北牆上浮現了出來。時間出現了短暫的停頓,寂靜中幾乎能夠聽到細細的呼吸聲,楚昭暗暗握緊了袖中的弩/箭,正要不管不顧的一箭射過去。
就在這個檔口,楚昭聽到牆內有人小聲回答:“草民身份低微,無意冒犯大人,剛才也是為人所脅迫,不得已出手。多謝大人將控制我的人驚走,有把役使我殘軀的符纂燒燬,方才讓我等能夠得回片刻的自由,將冤情細細訴說。”
那人臉掙扎了一會兒,五官漸漸浮現出來,繼而是手臂和雙腿,最後牆壁再次變得平滑,唯獨有一條淡淡的人影印在雪洞般的牆壁上,帶著綸巾,是尋常的書生打扮。雖然滿面風霜略顯老相,面容卻平和端正,與方才猙獰詭異的樣子不同,只是頸部依舊有一條粗大的繩子捆著。
楚昭皺了皺眉,把咬著自己尾巴一腦門問號的楚玄抱起來,坐在椅子上問道:“說吧,你是何人,如何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草民喚作李赫,朱家堡人士。家裡原是朱家的佃農,後來考中功名,便脫籍成為自由民。豈料朱家的少爺早已對我懷恨在心。今年科考,朱馳貴因行賄考官而得了功名,我們這些士子知道內情,頗為不忿,便在夜裡密會,商議告發此人。誰知卻被此人的爪牙得知,派人來打殺我等,又偽造成小的嫉妒成狂殺害同科。誰知那縣令迂腐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