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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似乎對雪衣王極為敬重,沒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
雪白的斗篷下,優美的雙唇輕輕一笑,有如春夜的海棠花。
“皇上的酒我不喝,我要她敬的酒。”
說著——
晶瑩的手指伸出——
點中了靜淵王身邊的紅裳少女!
亮如白晝的乾陽宮。
眾人詫異。
啊,也只有雪衣王可以公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如歌驚大了眼睛。
在皇宮中,這人居然可以如在青樓一般,隨意點個姑娘來陪酒嗎?她怒氣暗湧,這雪衣王不僅在侮辱她,還侮辱了同她一起的師兄!
她眼冒怒火,向斗篷遮面的雪衣王瞪去!
絕美的唇勾出幽幽的恨意,淡淡道:“皇上,你看,連靜淵王身邊的小丫頭都不將我放在眼裡。”
皇上僵住,不知該如何是好,一邊是最疼愛的皇子,一邊是他最倚重的雪衣王。
這時——
玉自寒握住如歌的手。
他輕輕褪下左手的羊脂白玉扳指,將它戴到她的左手拇指上,然後,抬起頭,如玉的面容有柔和的光華。
皇上大喜,起身笑道:“哈哈,玉兒終於選定你的王妃了嗎?”
玉自寒含笑點頭。
四下頓時一片賀喜之聲,方才的尷尬似乎都被眾人忘掉了。
皇上大笑道:“哈哈哈哈,這是我收到最好的賀禮!”一直對玉兒懷有歉疚,如今見他亦有了心愛的女人,不由心中大慰。
如歌驚詫地望著玉自寒。
玉自寒只是微笑。
“太好了。”
低沉優美的聲線自雪白斗篷傳出,穿透熱鬧的殿堂,隱隱有著怨氣,使眾人霎時寂靜起來。
美如雪花的手指掂起酒杯,輕笑:
“讓我祝二位長命百歲、白頭偕老。”如歌一陣背脊發涼!
她聽得出那“長命百歲”、“白頭偕老”中的怨恨與詛咒,驚得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
沒有月亮。
沒有星星。
夜色如噩夢一般,透過窗子籠罩住沉睡中的如歌。
她的額上淨是細密的汗珠,眼睛閉得很緊,臉色有些蒼白,腦袋在枕上不安地搖動。
……
……雪笑得有點失措:“你在說,你不會愛我嗎?”……
……“是。我不愛你。”……
……她聽到聲音從她口中傳出,她看到雪的面容霎時蒼白,在那一瞬,她忽然擔心他會立時死去。……
……一顆雪珠如淚水一般滾下雪的面頰。……
……他啞聲道:……
……“如果你讓我跟你走……”……
……“不可能。”……
……
……“他一定會死。”……
……“你說什麼?!”……
……
……“因為我恨你。”……
……
“啊——!”
她“騰”地一聲坐起來,眼睛睜得很大,雙手緊緊攥著被子,如雨的汗珠從煞白的額頭滾下。
慢慢地,她揉一揉眉心。
只是一場夢,或許一切只是她的錯覺;畢竟她沒有看見雪衣王的面容,不過是她的胡亂擔心罷了。
眉心忽然有溫潤的感覺。
是那隻白玉扳指,戴在她的拇指顯得有些大,卻沒有滑落;精緻細膩的龍紋雕花,在漆黑的夜裡,依自有著溫溫潤潤的光華,讓她只是看著,心裡就忽然寧靜許多。
“烈如歌。”
突兀地,一個冷豔的聲音自窗外傳來!
如歌猛望去!
只見木窗外,隱約有一個極淡的身影,美麗孤絕,一身黑紗,彷彿與夜色溶在一起,冰冷的感覺使秋夜如寒冬一般蕭殺。
“你是誰?”
她問。
這人如何能在深夜潛入靜淵王府,行蹤又如此詭秘?她的雙拳暗暗握起,挺直身子。
窗外是青竹。
夜色中有竹葉細細的剪影。黑紗女子冷笑:“我若要取你性命,十個烈如歌也早死了。”
如歌笑道:“哦,那你找我的事情一定很重要,最起碼比十個烈如歌的性命還要重要。”她不會幼稚到認為這女子在此時出現,只是來跟她打招呼。
黑紗女子凝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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