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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法“純粹”的獲得免費的資源的。對於西方世界來說,真正的免費資源來自於新大陸的發現以及後來大量殖民地的開闢。美洲的白銀、非洲的黃金以及無數來自殖民地的自然資源使西歐迅速改變了資源經濟的經濟形態,完成了向產業經濟的轉換。這一經濟形態的轉化實際上就是我們所說的“工業化”的完成。殖民的歷史,從資本原始積累方式的角度上來說,就是一個資源輸入的過程。外部資源的大量流入,使得西歐國家完成了“原始積累”,為發展奠定了堅實的物質基礎。而美國的崛起則與西歐大同小異,只不過美國的暴富與兩次世界大戰關係更為緊密。但是,大多數發展中國家並沒有透過像西歐和美國這樣的“原始積累”來完成這個轉換,相反,發展中國家還正是作為被掠奪的“殖民地”經歷了資源經濟時代。
發展中國家發展的不平衡性正是在伴隨著經濟形態的演進以及數不清的趕超戰略的情況下內生的。西方世界的“原始積累”解決了這一問題;中國是透過20世紀50年代中國所特有的“剪刀差”現象積累了發展資金;而拉美在20世紀30年代開始的“進口替代工業化”也為其發展從內部獲得了一些積累資金,但當“進口替代工業化”發展自身的弊端顯現時,拉美由於當時所處的國際環境,轉而實行“負債”發展戰略,即從國際上借貸來支撐其經濟發展。正是這一“負債”發展戰略,為其以後的一系列問題埋下了伏筆。現在主要發達國家早已經完成了從產業經濟向資本經濟的轉化。而對於中國和拉美這些廣大的發展中國家來說,國家經濟的大部分還處在產業經濟階段,一部分仍然處在資源經濟階段,而另外小部分已經升級到了資本經濟階段。當今的世界格局基本上是一個由發達國家集團主導世界並制定國際規則的“中心——外圍”架構,發展中國家的發展已經失去了透過暴力殖民完成資本原始積累的機會,那麼如何繼續獲得發展的資本便是發展面臨的一個最為主要的問題。
絕大多數發展中國家都轉向了“內卷化”式的發展道路,即主要透過對本國資源和勞動力的使用完成工業化,而不是透過暴力無償從外部世界獲得資源。很顯然,這種“內卷化”式的發展模式必然是透過犧牲一部分社會階層的利益而使整個社會獲得發展的。但是,其副產品就是社會的不穩定和政局的動盪。一旦政局動盪,政權出現頻繁的更迭,工業化的道路便無法繼續。而且,“內卷化”式的發展模式透過壓制一部分人的利益維持表面上的經濟增長也必然給“社會和諧”帶來負面衝擊,國內的階級對立,貧富懸殊以及大量的在城市周邊的貧民窟的出現。
拉美國家被動資本化的教訓(2)
如果在這個時候處在經濟體系外圍的發展中國家再不適時的開啟了本國的“金融閥門”:不但開放經常專案,而且全面開放資本專案,那麼整個金融系統就毫無遮攔的暴露在已經處於金融資本經濟階段的發達國家的面前。遭到遊資的衝擊其實只是這一邏輯的必然結果,更為甚者,透過已經開放的“金融閥門”,發達國家的金融資本可以毫不費力的“資本化”這些發展中國家的能源、礦產、金融等產業部門,使得這些發展中國家徹底失去對經濟命脈的控制能力。透過“資本化”發展中國家的產業部門,發達國家可以獲得源源不斷的收益而風險幾乎為零。一旦這些發展中國家的政局出現動盪,或者出現經濟危機,這些金融資本會在瞬間撤出而不留任何痕跡。這種境況現在已經引起拉美國家的高度警覺。
被動資本化給拉美國家帶來的不穩定實際上來自兩個層面。
第一,由於改革不夠徹底,特別是土地革命並沒有完成,殖民地時期的大莊園經濟的色彩仍然比較明顯。一般而言,傳統土地所有制的改變應是工業化的前提條件之一。土地革命以及中國當下的農地制度對中國的意義不言而喻。這一制度使得我們在城市化的過程中出現大量的流動打工者,他們並不成為城市的定居者,並不像其他的發展中國家在城市裡面形成大型的貧民窟,這是中國另外一種非常特殊的現象。按說一億多農民進城,在哪個發展中國家都會形成大型貧民窟,唯獨中國沒有,其中的一個重要條件,在於他家裡有塊土地。“中國的農地制度保證了中國在面臨這麼大的人口壓力下社會仍然能夠保持穩定和發展”。拉美國家現在正在進行的土地改革步履維艱,其根本原因是拉美國家從來只有“暴動”和“政變”而沒有徹底的“革命”。土地牢牢地掌握在大地產者手中,無地和失地的農民在農村無地可種,在城市打工無門,只有聚集在城鄉結合部,形成大量的貧民窟,有的甚至出現了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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