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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
後來她花了許多年,走了許多路,才明白原來愛情並非人生的全部。明白喜歡一個人,並非一定要朝夕相伴。明白人活著,原來就不只是歡笑、甜蜜和夢想,還有更多的眼淚、痛苦和責任。
可是,她為什麼還是要想他呢?為什麼想他的時候,還是這麼椎心徹骨、牽腸掛肚/為什麼要借封禪之名,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為什麼就連看到空桑與神農對坐的石像,也會感覺到莫名的酸楚與嫉妒?
狂風吹來,髮絲繚亂飛舞,一如她的心緒。
“娘,娘!你怎麼哭了?”青陽搖搖擺擺地跑了過來,胖嘟賭的小手拽著她的衣襟,著急的左搖右晃。陽光招在他的小臉上,大眼靈動,俊俏可愛,就連那關切擔憂的神情也和他那麼相象。
她嫣然一笑,彎腰抱起他,在他臉上深深的親了一口,柔聲道:“傻瓜,娘沒有哭,是沙子吹進了孃的眼睛。”
崖底白浪滾滾,金光粼粼,龍湫潭中不斷有銀魚破浪高高躍起,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入水中。青陽探出頭,驚喜叫道:“娘!娘!是龍鱗魚!這裡也有龍鱗魚!爹烤的龍鱗魚最好吃了……”
臉上的笑容突然暗淡了下來,青陽抱著她的脖子,嘆氣道:“娘,我想爹了。爹到底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她將前額抵在他小小的額頭上,柔聲道:“他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去做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也很想你。有一天,等他做完了該做的事情,自然就會回來看你。”
青陽嘟著嘴,又道:“那你到底要多久呢?”
她搖了搖頭,望著空中南來北往的飛鳥,眼中淚水盈盈,微笑道:“那你就要去問天上的鳥兒啦。它們和你爹一樣,都喜歡隨著清風,自由自在地到處飛翔,一定聽說過他的訊息。”
青陽信以為真,朝著上方掠過的飛鳥揮手大叫道:“鳥兒,鳥兒,你們瞧見我爹了嗎?告訴他,青陽和娘都很想他!”群鳥尖啼驚飛,她忽忍不住笑了起來,霎時間,所有的煩惱,憂傷全都煙消雲散了。大風颳來,衣袂如飛,她緊緊抱著兒子,站在這遍山紛亂起伏的碧草中,站在這漫天如火如荼的晚霞裡,心中從未有過的溫馨,喜悅和安寧。
她知道,不管相隔天涯海角,年年歲歲,他再也無法與她分離。因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已經永遠屬於了自己。
終曲〔二〕
夜穹蒼茫,無數火炬從南際刪腳一直連綿到峰頂,燦燦閃爍,彷彿與星河相連。遙遙聽見山頂傳來鼓樂歌聲,斷斷續續,彷彿仙樂飄渺。
山腳下的祭臺上,一行綵衣高鬂的女祭圍著七星火堆翩翩起舞,唸唸有詞。周圍立著四十九名赤膊大漢,雙臂舞動,奮力錘擊著牛皮大鼓,震耳欲聾。
數錢人伏拜在地,誠惶誠恐,隨著那鼓聲節奏叩首行禮,卻不敢抬頭朝山頂上忘。這是玄器初登帝位的封禪大典,他們所敬畏的,自然不是那放甫六歲的大荒新天子,而是堅忍睿智的螺祖,以及天下無敵,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軒轅黃帝。
遙遙聽見山上有人叫到:“起樂,獻牲,祭天地!”鼓聲連擊,一道紅光從頂峰沖天而起,映紅了半個夜空。
眾人紛紛伏倒,山呼海嘯道:“陛下萬歲!”
喧沸聲中,唯有一個黑袍女子抬起頭,碧眼怒火灼灼,凝視著山頂,一字字的對著身邊的兩個孩子低聲道:“從你們爹爹和舅舅手中奪去天下的,便是這些奸賊。你們記住了麼?”
那兩個孩子約莫六歲,一個男一個女,長的眉清目秀,殊為相似。小男孩攥緊拳頭,小臉上滿是沉毅與憤怒之色,傲然道:“姥姥放心,我以喬家列祖列宗的英魂起誓,終有一日,我要殺死公孫青陽,奪回天子之位!”
終曲〔三〕
朝陽冉冉,雲海奔騰,冰山學嶺參差連綿,巍峨壯麗,彷彿破海而出的群島,閃爍著燦燦銀光。雪山上的冰川融化喂溪,轟隆奔瀉而下,再壑谷間彙整合數十條大河,如銀蛇亂舞穿過原野,亞美尼亞滾滾流入滄海。議案空中蒼鷲歡啼,朝下展翅俯衝。
雨師妾紅髮飛揚,黑袍鼓舞,這這瑰麗難言的錦繡大地,又驚又喜,笑靨如花:“都說『窮山』以南,就是天之涯,海之角,世界的盡頭。近日才知道,原來這是世界的盡頭,竟是仙境的入口。”
拓拔野六年來從未有如今日這般恣情縱意,彷彿樊籠中的鳥兒重歸自然,枷鎖盡脫,哈哈大笑道:“從今往後,咱們終於可以泛舟大海,牧馬南山,再不管他天下大事了!”
但想到纖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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