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頁)
腥場面有些受不住地穩了穩身子,語氣倒還算平和。
“回殿下的話,越騎大人帶了幾路鐵騎支援莫將軍去了,尚未歸營。”
“那這些人又是從哪裡來的?”李言瑾早已不是從前那個見著乞丐可憐便隨隨便便撒金錠子的小少爺了,此時問得波瀾不驚,地下的人猜不透也不敢猜,只據實道:“都是前些日子從西郅邊境村口裡逃走的人,路上讓我軍發現,帶回來的。”
李言瑾點點頭,想起方才路過的那幾個無人村,著實堵得慌。
這時候,忽然那人頭不知被誰又踢了一腳,滾到李言瑾面前。這次是正臉朝上,厚厚一層灰下皮開肉爛,早沒了人形。
“嘖,造孽。”不知是誰輕嘆了一聲。
元翊曾對李言瑾說過,想在軍中止暴禁非,唯一的法子便是天下太平。誰都明白,今日我殺你的壯丁,報應就是明日你搶我的閨女,可軍令一聲只是治標,要治本,唯有斷了源頭。
有些事李言瑾沒見過,等見到了,才覺其中深刻。
“軍令如山,無論參與與否,一會兒全去領罰罷。”李言瑾嘆了口氣。
“多謝殿下!”
第二天回到雁城,李言瑾見眾人黑著臉,知道這兩日一夜裡頭,劉浩等定是焦頭爛額,不敢多說話,只挑了兩樣要緊事問了問。原來李言瑾前腳剛走,那姍姍來遲的探子後腳便到了,送的雖是捷報,可營中丟了李言瑾,便是上百個捷報一塊兒送到也補不齊啊,那探子吃了軍棍,也算倒黴。
李言瑾心道自己既然已經回來,該被嘮叨的也嘮叨了,為何劉浩眉頭依舊不見舒展。就姑疑著朝魏川冶眨眨眼。
魏川冶將李言瑾拉到一邊,數落道:“你可知昨日走丟的並非你一人?五皇子在城中給人劫了,連童太醫都受了傷。本想找你商量對策,哪曉得你……”
李言瑾一聽,下意識便去找元翊,這才發現回來半個時辰卻不見元翊的蹤影,情急之下大神打斷了魏川冶:“元落之呢?”
魏川冶好似沒回過神來,還在那裡唧歪:“你兄弟給西郅老狗擒了,你怎還在想著他!”
“我說元落之呢?”李言瑾提高了嗓子。
魏川冶不敢再胡侃了,眼光不定地道:“他一聽說,就帶足人手救五殿下去了……這,不應該啊。”
先是冰珠子,後接連幾天都飄著大雪,眼瞧著便入了臘月。有人在雪中一步一陷地替李言瑾清掃出條道兒來,還是不好走,踩上去土硬邦邦的,那寒氣直從腳底心升上五臟六腑,好像自個兒的身子都假了,隨便一掏都能捅出個冰窟窿似的。
橫豎巴天磊不在,李言瑾抱著手爐烤著火,小日子過得倒也舒泰。
忘了元翊離營多少日子了。
李言亭被俘訊息傳至軍中便譁然一片,此時理應由元翊等人平息了眾怒後好好打算一番。李言亭如何,與他陳遠含毫無瓜葛,瞎子都看得出來他無非是見李言瑾這軍隊壯實,兩邊都吃了不少苦頭,要談條件罷了。
雖說是東郅皇子到了那兔兒皇帝手上,可西郅公主還被莫決舉槍圍著呢。這原本對兩國都是個機會,以元翊手腕,坐下來談可比馬背上搶來得容易。誰料第一個煽動軍心要去搶人的,竟是元翊。
魏川冶機敏,知道此時能按得住他的只有李言瑾,便四下尋人,尋到最後卻發現這根救命稻草居然跑了,這才沒了主意,只能由著元翊混來。
元翊走時吩咐過,若一個月不見他們回來,則凶多吉少,讓李言瑾帶兵攻下長安。按他當時的意思是,若少了倆智囊團,下面的仗恐怕難打,不如一氣攻入長安,定下成敗來。至於如何進攻,他他最後留了只錦囊下來給李言瑾,巴天磊和莫決兩大猛將合力,未見得會輸。
未見得會輸,說白了就是是成敗兩論,聽天由命。他連報仇雪恨的活兒,都馬馬虎虎,指望李言瑾撞太歲去了。
思及此處,李言瑾一把拍落桌上的馬鞍。當日回營後,初雲煽著鼻子,銜了他衣襬就要往西跑。李言瑾一怒之下將馬鞍卸了,初雲聳聳腦袋終於不再扯他。
笑話,元翊是去救李言亭的,他跟在人家屁股後頭瞎跑甚麼。
劉浩給西郅皇帝派去的使者前些日子總算帶來了口信。大概是說本想邀李言亭去串串門子,誰知才到半路就讓元翊請了回去,他們不好強求。
李言瑾尋人尋得累了,聽了這訊息也無甚想法,只知繼續派人去找。
劉浩卻道:“殿下,元大人進了西郅後便與咱們斷了訊息,臣有話早就想說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