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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平常,尋常會過的,歇幾天見面就想不起來。人人恨他的架子大,臉面冷,不會應酬,就是對著度香,也是冷冷的。唯聽得心上只有一個梅公子,是生平第一知己,竟會眠思夢想得害起病來。這梅公子是誰呢?”仲清道:“難道你還沒有見過這人,怎麼想不起來?”
王恂道:“媚香生日,那一位頂年輕,生得頂好的,就是梅公子,號庾香。”桂保想了一想,道:“是了,是了,果然不錯。論容貌與玉儂一對,但他倒合得來玉儂這脾氣嗎?”玉林道:“那一天玉儂沒有來,怪不得那位梅公子是無精打彩的,話也不說,酒也不喝,略喝了幾杯,就出席躺著去了。後約定到瑤卿家裡去,他答應了,也沒有來。王恂道:“聽得前日他倒與素蘭、琴言逛了一天運河呢。”桂保點點頭道:“口惡!
怪不得玉儂回來病就好了。”當下四人說說笑笑,已過了二更,桂保、玉林也要回去,就告辭了,各自上車而回。仲清、王恂又談了一回,各自回房不提。下回是怡園請客,演出新戲,不知華公子看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
水榭風廓花能解語清歌妙舞玉自生香
話說前回書中,玉林、桂保在王恂處,講起怡園演習新戲,預備華公子逛園。流光荏苒,倏忽一月,劉文澤已回。書中所講這班名士,華公子向來往來者就是劉文澤一人,其餘多未謀面。此時文澤之父劉守正已升了禮部尚書,是以文澤偕其妻星夜趕回,未免有些慶賀之事。又適子云寫書前往,文澤回京已有半月,諸事已畢。
到了初六那日,乘著早涼,辰刻就到怡園來。一車兩馬,服御鮮華,進了園門,即有人通報去了。文澤一面觀望園中景緻,一面慢慢的走。這怡園逛的人雖多,記得清路徑的竟少。
周圍大約有三四里。園中的小山是用太湖石堆成,其一帶大山是土做腳子,上面堆起崇山峻嶺,護以花木,襯以亭臺,儼然真的一樣。其山洞中,系暗用桔槔戽水倒噴上來,就成了飛瀑。
池水一帶,源通外河,迴環旋繞,寬窄隨勢。其地內另有射圃、球嘗漁莊、稻舍、酒肆、茶寮等處,皆系園丁開設,一樣的精潔,為園中有執事人消遣,亦可免其出外曠業,此係度香的作用。園中正經庭院通共有二十四處,有連有斷,不犯不重,若認真要遊,盡他一天,不過遊得三四處,總要八九日方荊就是園主人,一時只怕也記不清楚。中間一所大樓曰含萬樓,取含萬物而化光之意,是園中主樓,四面開窗,氣宇宏敞。庭外一個石面平臺,三面石欄,中間是七重階級。前面是一帶梧桐樹,遮列如屏;再前又是重樓疊閣。東邊這一帶垂楊外,就是池水,連著那吟秋水榭。此時開滿了無數荷花,白白紅紅,翠幃羽葆,微風略吹,即香滿庭院。
當時子云接進文澤,到含萬樓下坐定,子云即問了些保定光景。文澤講了一遍,便問子云道:“今日除華公子之外,有何佳客?”子云道:“幾個年老紗帽頭,同華公子是說不來的。
平時來往那些人,繫有生有熟。席間若有一個道學先生,就使通席不快,所以止請了我們常敘的幾位,除高桌然沒有回來,此外是史、顏、田、王、梅,分作三席。那曉昨日一齊辭了,可可的這麼湊巧,竟一個都不能來。”文澤便問何故,子云道:“庾香舊病又發了。史竹君昨日醉壞了,竟至嘔血不能出房。
湘帆說是沒有會過華公子,不肯來。庸庵為是這兩天,他夫人要弄璋了,一步不離伺候。劍潭見諸人不來,也就辭了。昨日只得邀了張仲雨,倒是同華公子相識的。餘外就是靜宜,共有五人,只有兩席。他們沒有會過華公子,不曉得是怎麼一個富貴驕奢的氣概,所以不肯來。你也長見的,其實也不見怎樣,不過氣勢自高,侍從華美而已。文澤便問次賢在何處,子云道:“靜宜因今日新戲出場,內中有些關節,並聲律尚有些不諧處,親自在那裡一一指點,少停就來的。”正說之間,張仲雨到了,子云迎接進來,文澤起身相見。見仲雨的服飾,今日與平日不同,往常仲雨是個從九品銜,今日冠服,忽然是個六品,與他一樣,想必又加捐了。因問仲雨道:“恭喜!恭喜!幾時捐升的?連我都不給一個信,恐怕要吃你的喜酒麼!”仲雨笑道:“好,你遠遠的躲著,恐怕問你借錢。我這個算什麼,不害羞,還要告訴人呢。不過花幾兩銀子,少覺得好看一點兒,省得人家笑我是個磕頭蟲。”原來子云是知道的,前日還幫過他一千兩銀子,便對仲雨道:“好麻利,就成功了。你說是捐同知的。”仲雨道:“幸虧你二太爺,不然幾乎辦不成。原要想捐個同知,除了你二太爺之外,湊不上兩竿。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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