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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好人難做。”以下要子玉了,子玉心上正想著琴言,覺得無情無緒,眾人亦都明白。
子玉雖極意遮飾,終究思緒不佳,不得已,勉強寫道:“顧盼曾回玉女眸。鸞篦親掠雲鬟綠,”春航道:“此係上妝時了,底下倒要細細摹寫呢。”子玉此時想著琴言唱那《驚夢》的神情,所以有”曾回玉女眸”一句。眾人不解其故,不過見其興致不佳,故爾意不在詩,空衍了些。該又是次賢,接道:“鏡裡芙蓉睡新足。宛轉歌成白??詞,”又轉到子云,接道:“嬌柔解唱紅綃曲。清穎偶觸便魂銷,”高品道:“魂消兮可奈何?”
即寫道:“銅雀春深大小喬。花有連枝稱姊妹,”南湘道:“好便好,銅雀句有些打混。”即對道:“玉如合璧定瓊瑤。
纖腰扭入靈和柳”眾人皆讚道:“這姊妹花,瓊瑤玉實在對得好。局勢又振得整齊了。”文澤便接道:“傾國傾城世無偶。
軟到人間鐵石腸,”眾人道:“妙、妙!這句要對得工力悉敵才好。”仲清想了一想,又笑了一笑,寫道:“春回世上支離叟。”春航道:“這實在對得奇妙。”再看下旬是:“婿然一笑百媚生,”便接道:“纏頭爭擲黃金輕。鄭櫻桃是真殊豔,”王恂對道:“馮子都非浪得名。
遲遲長晝當初夏,”文澤道:“馮子都如今有個馮子佩,倒像弟兄呢。”子云道:“馮子佩原不錯,他有一種脾氣,他偏不肯在群花堆裡取樂。”王蘭保冷笑道:“他自然不肯在我們堆裡,他見我們還要生氣呢。”子玉道:“何故?”桂保介面道:“他有他的心腸。”子玉接道:“綺席花筵日易夜。英華美可詠同車,”二輪又到次賢,遂寫道:“元白詩原結蓮社。
紅氍毹上豔情多,”子云接道:“慣唱《丁娘十索》歌。葑菲採無遺下體,”高品道:“妙、妙!這句待我對一句好的。”
群旦聽了料定又要取笑他們,便都圍攏來看著高品寫的什麼。
高品帶笑,慢慢的寫將出來,道:“雨雲行得到中阿。”眾人又笑起來,群旦將高品亂啐亂打的一陣。子云笑道:“這是我不好,鬥出他這一句來。”南湘道:“雖然遊戲,也不好過於刻薄,改一字就救轉來了,將‘得’字改做‘豈’字罷。”群旦方才依了。高品道:“罷了,眾怒難犯。”又寫道:“天生麗質當珍惜,”南湘道:“強盜看經,屠戶成佛,卓然竟生出好心來,曉得珍惜了,這也難得。”接道:“莫把花枝忽拋擲。
願如王獻買桃根,”文澤聯道:“可笑王戎鑽李核。”仲清笑道:“又來煞了,你們心上畢竟有些不乾淨。”又看文澤寫道:“一旦天生好玉郎,”仲清聯道:“忍教天地錯陰陽。只聞雌霓成神女,”眾人道:“此是規諷之辭,倒不是刻薄,世間竟亦不能無此事。但不在我輩中耳。”春航聯道:“莫變雄風當大王。畫堂終日開良宴,”眾人又復笑起來。高品道:“詩言志,解鈴便是繫鈴人。若我做了,又不是了。”此下應是王恂,王恂道:“可以收了,輪到庾香作結罷。”寫道:“扇底窺郎留半面。拾得瑤光一片明,”眾人齊讚道:“好!應結句了,這一結倒不容易。要結得住通篇才好。”子玉想了一想,寫道:“雪花飛上瓊枝豔。”大眾齊贊結得有力,能使通篇一氣。
次賢重寫了一篇,朗吟數過道:“竟是一氣呵成,不見聯綴痕跡,明日我就畫一幅群花鬥豔圖何如!”眾皆應道:“妙極!我們何不將人花比擬一回,總要從公,不可各存偏見。”
於是大家評定:以寶珠為牡丹,蕙芳為芍藥,素蘭為蓮花,玉林為碧桃,漱芳為海棠,蘭保為玫瑰,桂保為莢蓉,春喜小而多才,人人鍾愛為蘭花。八人品題盡合,因又想到琴言、琪官為何花?子云道:“琴言色藝過佳,而性情過冷,比為梅花最是相稱,且其酷愛梅,不屬庾香將誰屬耶?”眾人說道;“很是。”高品道:“只怕和靖先生不依,庾香割了他靴革幼子了。”
子玉不覺臉紅。仲清道:“琪官呢?”子云道:“琪官性情剛烈,相貌極好。似欠旖旎風流。比他為菊花罷。”高品道:“菊花種數不一,有白有黃,或紅或紫,白的還好,其餘似覺老氣橫秋。班官性情雖烈,其溫柔處亦頗耐人憐愛,不如比為杏花。”眾人道:“好個杏花,極妥當。”文澤道:“說起菊花有黃有白,你們可曉得東園裡新來一個妓女,叫白菊花,可知其人麼?”眾人皆說:“不曉。”高品道:“天下事須瞞不過我。我知此人從廣西跟了一個千總進京,如今千總棄了他出京去了,因此落在門戶中。倒也生得素淨,故有此雅號。但是兩廣人裹足者少,都系六寸膚圓光緻緻,雙跌著地,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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