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京生變(第2/2 頁)
,頓時無好氣,眼見向來沒吃過這等臉色的主子慍色,南桃只好出來打圓場:“罷了,罷了。不進便不進,我們等得起,只怕若太后怪罪下來,我們就只有……自認栽了!”
本以為守衛會憐香惜玉,哪知他只是皮笑:“南桃姑娘,咱們做下人的可不就這樣嗎。”
這下子誰也說不了什麼。
剩下的,便是沈莊昭憂容愁緒地在宮門前踱步,南桃靠牆望著主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從宮門內傳來一女聲——“這不是南桃嗎?”
南桃聽來似熟非熟,斷定絕非經常面見之人,誰會在夜裡宮門前與她相遇?
轉面一看,竟是大長秋!
得,這下想遇見的人沒遇見,不想遇見的人全遇見了!
宮門那端黑夜下的長道盡頭,大長秋與背後的華輿一同姍姍前來,月色柔美,北風吹盡,她平淡打量二人,隨後對守衛道:“掖庭的人正等著她們歸來,怎不讓她們進來?”
“回稟大長秋……她們無女御長之章牌,標下不敢擅作主張。”
待止步的沈莊昭望清遠方而來之人容顏時,心也漸漸近乎停止。
“出甚麼事了?”
此聲一出,所有人半跪地上。
南桃忐忑道:“回稟皇后娘娘,今日奴婢隨女御長出宮採三月邵農大典禮,出了些事,女御長耽擱下來便叫奴婢先回宮,因女御長忘解章牌,故而被守衛攔下,道未原數返宮,不得入門。”
“是嗎?大典勞苦,本就多事,出了差池也能體諒,進來罷。”
另一守衛不禁道:“可……皇后娘娘,女御長向來不會犯這種錯,就算未一同返宮,女御長也會捎來第二個令牌以表出差池,這二位並未得她手令……”
鳳輿內純金珊瑚護指不耐煩點了點,隨即傳來微斥:“本宮掌管六宮事宜,一個宮人進出還需你的指使?她若入宮,有事,本宮向天子提頭謝罪;她若入宮,無事,你向本宮提頭來見?”
這個守衛只好把頭磕在地上:“標下不敢!來人,放她們過去——”
沈莊昭慢慢向前走去,眼中只剩那座鳳輿,明知那對面的所有人皆為氏族之敵,卻有股不可抗拒之力,叫她忍不住想接近。停在晚風中的鳳輿,輕幔隨風舞,紅衣人兒若隱若現,胭香清冷撲鼻,月光下,長街前,她在寒凍中險些站不穩腳跟,竟覺得是風在把她往裡送。分明面前所有光景,與灰瓦上的朎朧是同樣涼意虛白的,與冬夜融為一體,她卻感到了暖意。
直到被風颳疼了左面,她才終於清醒過來。
那頭是蕭氏。
不是別人。
“過來。”帷簾輕掀,皇后朦朧容姿一窺無遺,並向她輕喚。
沈莊昭過去,南桃不似主子,而是留在身後滿目提防,充滿戒備,大長秋冷哼一聲,扭頭隨眾人離開宮門處。
鳳輿橫欄,隔出一高一低,沈莊昭走在雨過天青色簾下,不敢抬頭。
繞過長街轉角,簾中人便道:“上來。”
她不解其意。
而皇后也不多解釋,南桃欲攔,大長秋在背後悠悠道:“若是被太后之人望見你在此地,會如何思量?”
鳳輿停下,沈莊昭被旁的宮女扶上座內。
見到皇后端著秀梅娟帕掩住鼻息,她入座時有絲遲疑,而皇后也不望她,只道:“我染了風寒,本不欲令你離我過近,只是當下別無法子,你坐著罷,我忍住不咳。”
沈莊昭被輿內皇后常用的香圍攏,一時有些不卻意,只好低了頭,甚麼也不說。
二人就這樣靜靜並肩而坐。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