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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說著,突然抽出腰間長劍,彷彿不經意地向旁邊輕輕一揮。
上好的黃梨木製成的祭祀案几,彷彿豆腐般,被隔空剁成兩半,且並無半分木屑濺出。
不少人暗暗心驚——不說她方才拔劍揮劍的姿勢輕盈優美,單是這深厚內力以及對內力的掌控便足以令人稱道。
李莫愁持劍四顧,抬頭傲然道:“我李莫愁在此發誓,無論何時何地新娘何人,只要是你陸展元的親事,我必親手毀掉——”
陸展元大怒:“你——嘶……”
他一瞪眼,臉上被金銀撞出來的傷痕便是一陣刺痛,他不由倒抽了口涼氣,抬手摸了摸,心裡對李莫愁愈發厭惡,卻是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那他也可以偷著成親啊。”滿堂寂靜中,不知從哪兒又傳來一個女聲,清清脆脆,卻並無惡意,彷彿只是隨意一問。所以眾人也顧不得管這話是誰說的,都盯著李莫愁,看她如何應對。
“偷著成親?”看著明顯神色一鬆的陸展元,李莫愁挑起嘴角,露出一個森冷的笑容,道:“你可以試試——我不介意殺了你,然後逼你那位妻子改嫁,成全你曾經的誓言。”
陸展元手下不由一緊,何沅君被捏疼了,輕呼了一聲,然後小聲道:“我和陸郎武功皆不如你,但你若殺了陸郎,我便為他殉情,全了同生共死之義,也可免改嫁之辱。”
這聲音雖小,卻格外堅定,又因為場面寂靜,倒是被所有人聽到。
陸展元大為感動,不由將何沅君抱進懷裡,心想自己娶阿沅果然是正確的,阿沅這麼溫柔,比李莫愁那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強多了。
李莫愁這才正視這個陸展元為之負她的女人。其實初初聽說陸展元要跟這個姓何的女人成親,她心裡未嘗沒有罵過對方狐狸精,勾引了陸郎之類的,但是經過這兩日跟楚歌的溝通後,她漸漸明白自始至終,對不起她的只有陸展元一個,而何沅君只不過是碰巧被這個渣男遇到了而已,就算沒有何沅君,也會有何方君張沅君。不過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李莫愁心裡還是談不上喜歡何沅君,只能一直無視她。但是現在,她突然覺得這姑娘也不錯,至少比陸展元有勇氣。
她忍不住多瞟了何沅君兩眼,然後笑道:“你以為死亡就是終結嗎?便是冥婚,我也勢必讓你從陸家除名!不過,我想你也應該不想陸郎成為言而無信的小人吧?”
眾人早就見識了李莫愁的武功,想來做這些事,也並不見多難,不由都沉默了。
“阿彌陀佛。”這時卻聽得一聲佛號。
李莫愁也想起方才那根佛杖,揚眉看去。
只見一個年約五十的和尚衝眾人打了個稽首,神態從容道:“施主此言,未免太過狂妄。”
李莫愁捋了捋衣襬褶皺,漫不經心道:“在下所居之處常年與世隔絕,竟是不知,如今的出家人也開始插手紅塵俗事了?這般也好——姓陸的這廝有負於我,不知大師可能為我主持公道?”
“胡說八道!”陸展元怒斥,隨後放開何沅君,朝那位和尚拱了拱手,道:“大師切勿聽信這妖婦胡言。明明是這女人一直痴纏在下,前陣子不知所蹤,在下還以為已經擺脫了她,這才與阿沅成婚。不想今日大喜的日子,卻被她找上門來反咬一口,實在是無妄之災。”
李莫愁也不辯解,只是看著他冷笑。
其他人反倒覺得像李莫愁這樣的性子,不像是會輕易動情的人,也想象不出她糾纏著男人的畫面,更別說人家方才都說了君既無情我便休,這滿地的金銀銅錢以及小玩意小零嘴便是明證。
只是此時陸展元畢竟是主人家,此時又臉上帶傷分外狼狽,這種話自然沒人開口。只不過雖然沒人說,他們心裡對陸展元卻是生出幾分瞧不起——當然並非所有人都在心裡譴責他拈花惹草的行為,不少人只是覺得他沒本事,連個女人都打發不了,或者說沒個自知之明,沒法掌控的女人也敢隨意沾惹。
被這麼多人質疑的眼神盯住,陸展元猶如鋒芒在背,可卻無從反駁,只能寄希望於天龍寺的大師能把李莫愁趕走。
對於李莫愁和陸展元孰是孰非,和尚心裡也有數。只是陸展元要娶的人是武三通的義女,而他們天龍寺與武三通的師父一燈大師頗有淵源,一燈大師雖然不在天龍寺修行,可他仍是要喊聲師叔祖。更何況,中原人有句俗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而且和尚不懂這些紅塵情愛,在他們看來,比起陸展元的始亂終棄,眼前這個一身戾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