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抬,右胳膊,捯飭完右胳膊,一收一抬,左腿……
安曉潔抽抽嘴角,盯著長滿腿毛的腿看,手上動作不停。
……讓你手賤。
手賤的結果就是安曉潔被這個年輕野人賴上,保姆一樣的從頭洗到腳,臀部一圈到大腿中部的位置她下意識跳過去了,畢竟她不是猥瑣女,這麼摸來摸去就算是同性她也不能接受。
“剩下的自己洗吧。”安曉潔對野人邊說邊指著溪水做了一個潑水的動作。
身上沾滿白色泡沫的年輕野人的視線在大腿和她之間遊移了下,微微歪了頭看她說話,一直平靜無波的眼神停在安曉潔和自己相似又截然不同的毫無傷害力的手上,只見“她”搖了搖頭,轉身躥進水裡,輕巧的動作只見濺起極小的水花。
鑽進水中用流水迅速清理乾淨身上的泡沫,年輕野人走到離安曉潔有點距離的地方,像所有野人一樣用力甩掉毛髮上的水珠。
水珠四射飛甩,密密麻麻的,像下起一場毛毛小雨,在光線折射中泛出七彩的光芒……
安曉潔眯了眼看。
很久了,真的是很久以前,在父親沒有染上賭癮,母親也還在的時候,她也曾,擁有過這樣的光彩,用肥皂水吹的肥皂泡泡;夏天拖著水管澆花,捏著水管互噴出的水花……那時的天真和歡笑……
安曉潔扯出一抹苦笑,已經很久沒想到過去的事了,原來終究是沒忘掉,刻意遺忘的過去,一個不經意的畫面就讓那些記憶像春風吹又生的野草,火急火燎的,漫天蓋地的冒出來。越是幸福,失去之後才會越是痛苦。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世事易變。心裡空洞空洞,荒蕪的難受。這麼多天過去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在找她。來之前除了公司買的保險外,她咬牙給自己買了份人身意外的商業險,防的就是萬一,萬一她真出了事,理賠的錢只要父親不再拿去賭,下半輩子倒不至於落魄無依。可現在,她卻不確定了,如果真的拿到理賠錢的父親,還會不會願意看見她的出現……錢,和一個不是親生的女兒……
安曉潔抬頭,眯起眼望天。天,空的一片雲霞也沒有,藍藍的夾著灰色,拳頭大的太陽滋啦滋啦發著白色清冷的光。
人心,最是經不起考驗。
耳邊掛起一陣風,隔著獸皮她被抱進一個猶帶著水汽的懷抱。她閉上眼睛,直視過太陽的眼睛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乾澀的眼睛,滴不出一滴淚。
年輕野人小心控制力道,鋒利的指甲收進甲鞘,儘管一開始覺得被欺騙最終還是按捺下了憤怒,將這個幼小的無法自主進食的伴侶當做了幼崽照顧。笨拙的,按照記憶裡的印象輕輕放在伴侶依進懷的背上往自己懷裡按了按,低頭湊近在安曉潔髒兮兮的頭髮上胡亂的湊。只是曾經見過其他伴侶間這麼做過的年輕野人並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到底有什麼意義,但不妨礙模仿著做。
混合著汗味、皮毛味、泥土味以及其他各種味道,雖然不像先前剛從冬天出來時臭,但有一段時間沒洗過澡又天天干活出汗的,安曉潔身上的味道真的可以用“銷魂”兩個字形容。而年輕野人像沒聞到似的,姿勢維持了大概有三四十秒鐘,才抱著伴侶慢慢往水邊走,等到不能不脫伴侶衣服才把人放下來。
而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也足夠安曉潔收拾心情,畢竟她的當務之急是好好活下去,其他有的沒的想再多也沒用。
順著年輕野人的力道站好,腳掌上壓力下傳來的痛感讓安曉潔忍不住眉眼緊皺。估計腳上的水泡破皮了。
先前一直坐著還不覺得,突然來這麼一下,所有遲鈍的神經都一下子回神似的加倍抽抽的疼,她齜牙咧嘴的抓著年輕野人的胳膊穩住自己。
強忍住那股子疼,安曉潔抬頭沖年輕野人比手勢,示意自己要坐到地上去。
淡漠到看不出情緒的深色眼珠在陽光下像琉璃一樣,純粹、乾淨,帶著說不出來讓人心涼的冷漠。更重要的,是在這般近的距離下那雙乍看和人類相似其實迥異的眼珠,它中心的瞳孔竟然是橢圓形!安曉潔悚然一驚,嚇出一身冷汗——希瑞的瞳孔明明是圓的!
第十二章(1)
圓和橢圓差那麼多,她怎麼可能分不清楚!?而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她確認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也許換一個人或許對自己不會那麼自信,可安曉潔記性雖然沒好到過目不忘的份上,和普通人比起來確實要好上不少,不是她誇口,即使那些重要客戶的資料全部都丟了,她也能一個不落的默出來。何況是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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