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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裡生出敬佩之意,谷雲飛縱橫江湖數十年,少說點也有三四十年的功力,但在這位少年面前,實也愧嘆不如,然安心了不少,當下便哈哈一笑道:“有勞老弟臺之處,老朽實感激不已。”
頃刻之間,谷雲飛語氣頓變,唐棣心道:“要你們也識得燕山武學,非比尋常功夫,外柔而內剛,潛力十足,鮮為外人所知,馭劍有術,急緩隨心,攻守自如,防守不易。”
周衝這時,卻早巳搶到兩人身前,推門讓客,左手仍是提著鋸齒鋼刀,右手一擺,道:“唐老弟,快請!騎馬賓士這些天,真是披星戴月,曉行夜宿。飢餐渴飲,飲食不定,想必早已人困馬乏,又加上剛才敵人這一擾亂,又延擱了這麼久,既不得好好休息,更未喝茶進食,想是老弟早已飢渴並至,現在敵人已走,快請到屋中,進茶用餐,以解飢渴,順便再研商應敵之策,防微杜漸,休讓她再行逞能,興風作浪,得意忘形置我等於不顧,驕狂之至。”
那廳中並無燈火,一片黑暗,唐棣心知必是谷雲飛被這始終未曾露面,神出鬼沒,故弄玄虛,聲東擊西的尋仇女子,嚇破了膽,他自己已然認了命,不顧傷及家人,故而早將家下人等遣走。自己留在家中,好和敵人一拼到底,將生死置身度外,所以將所有屋中的燈燭熄滅,自己可由暗中,靜伺敵人的來襲,以便出手還擊,當下也不便謙讓,邁步進廳,想先將室內燈火點燃,以便照明,哪知谷雲飛手持火把,才照到大廳中,忽然廳門一人怪聲大叫:“啊呀!不好,主人和客人都來了,我得快躲!快躲!”
谷雲飛和周衝,本來被敵人三天夜晚戲弄的有如驚方之鳥,心神不安,聞人聲在廳,不由的毛髮豎立,芒刺在背,周衝忙不迭已退了一步,鋸齒刀已在胸前一封,提神戒備,頻向廳內細瞧,谷雲飛到底是闖蕩江湖數十年,見多識廣,定力尚足,心中雖驚,卻並未退縮,忙喝道“你是何人?”
唐棣朗朗一笑,只道便是谷老英雄的對頭,左手劍訣一領,早已一躍進廳,同時三人在火把照下,皆已瞧得明白,只見廳中酒筵席上,蹲著一個老化子,衣服既破又髒,補的五顏六色,頭上長髮蓬鬆,嘴被鬍鬚掩蓋,鬚髮黑白相間,總在六十開外,滿臉汙黑,油垢積沉不薄,下穿長褲,殘破不全,兩條小腿,大多暴露在外,跌足露趾,狀極狼狽。:原來谷老英雄,前後派出三起人,前往燕山,和燕山客求援,已得來人稟報,燕山客因在大羅剎劍上,近日突又悟出了好些密奧,若再演化三招,必能奪天地之造化,驚天地而泣鬼神,竟偷偷摸摸進來,毫不客氣的狼吞虎嚥,大吃大喝的不停,假如是個乞丐,以我的耳聰目明的功力,豈能一無所知,這個老化子,倒真的不可捉摸了。
唐棣本身隨劍進,劍走輕靈,微風颯然,早已立身桌前,卻見那老化子雖然口中直嚷快躲,快躲……但對著三個人,卻看也不一眼,根本就不理會三個人,兀自左手抓著酒壺,右手骯髒烏黑,頭不抬,眼不動,大把抓菜,大口喝酒,顯露出一付飢饞形相,沒有一點恐懼意識,也根本沒有躲開的跡象,眼中競置面前來勢洶洶的三個人到不屑一顧。
這老化子垢面蓬頭,面目黧黑,瘦矮乾癟,一身鶉衣百結,看年紀應在谷雲飛之上,雖然兩眼未抬,看不見他的眼神,但唐棣從谷雲飛與周衝駭愕之態上,已大致明白了幾分,當真明師出高徒,強將手下無弱兵,唐棣心知這老化子必是非常之人,隱藏真相,不露形跡,遊戲人間,頑世不恭,武林中之高手,裝瘋賣傻,故作愚痴,便將劍隱於肘後,靜觀其變,瞭解其人是敵,還是友人,如果是敵人,再行動手不遲,但依其態度上看,好像別無他圖,只是貪吃貪喝,飽餐一頓而已,但是另從其神情上觀察,雖然大聲嚷叫,快躲,快躲,其實仍未顯露出慌張,有似脫逃跡相,如是友人,而谷老前輩,並不認識,窗戶未開,門口早有谷老前輩站著,竟不知其由何處進廳,開懷暢飲,得意進餐,顯見其人,並非一般人所能比,倒教人莫測其高深了。
卻聽周衝大喝一聲,跟著躍進廳中,是他一見,並非是那前來尋仇,鬼沒神出,虛聲恫嚇的女子,可真的氣沖斗牛,頭上青筋暴漲,口內語言疾出,其實是他適才當著唐棣與谷雲飛之面露了怯懦,面上十分難堪,因是心中有氣,情緒激動,一時間可就忽略了,面前這位老化子,雖然不起眼,矮小瘦弱,其貌不揚,但是卻現身有異,就連谷老英雄積多年的功力,江湖上的經驗,都沒有發現老化子進廳的跡像,當下大喝道:“哪裡來的你這個老化子,偷進人人家屋內,還大膽的偷吃酒菜,竟不覺得難為情,周身骯髒不堪,披頭散髮,沾汙了杯盤碗筷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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