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3 頁)
也讓年幼的我落下一個陰影。
趁著蛇還沒有來到跟前,趕緊起身跑出門口。顧不得玉蘭那人,自己活命才是重要事。
屋外的雨粒砸在身上,霎時就將我從頭到尾狠狠敲了一番,隨著步伐濺起的泥水黏黏貼在鞋上,身後的嘶嘶聲也越來越響。前面是片樹林,鬱鬱蔥蔥的,我加快步伐,提著裙子縱身一躍,劃出一道半彎,輕輕落在枝幹上。
多少年前,我也曾被追殺過,那時是人,這次是蛇,也不知何處得罪了老天爺。
到了樹上反而更不敢掉以輕心,雙眉緊蹙在一起,樹葉茂密,黑壓壓的,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一雙閃著森綠色的眼瞳。
大雨愈發的一發不可收拾,身後的黑暗如影隨形,甩都甩不掉,我依舊堅持著。
也不知為何,那些蛇就是緊跟著我。全身上下冰涼地就似冰霜覆蓋著,我打了噴嚏,將臉上的雨水抹去,。樹葉猛得一抖,眼珠子還沒來得及轉,一抹黑色就出現在眼前,直直向腳邊襲來。
雨夾風將我吹落在地,就像含水的樹葉一般。砰地一聲,便是頭著地,小草壓在身下,刺在早已髒亂不堪的藍衣上,我半睜著眼,望著黑不見底的蒼穹,一動不動。
身邊的黑抹上一層陰森的綠色,嘶嘶的笑。
天意啊天意,認命吧。
我閉上眼,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趁著昏昏沉沉沒有睡熟之時,我做了一個夢。
彼時,我還是個小姑娘,沒有憂愁的活著,有哥哥也有姐姐,有著疼愛我的爹孃,一切美好的似乎就像一場夢。
夢被打碎的那天,我總算明白了,沒有什麼是永恆的。
夢裡那日,滿天雪花,烏雲壓頭,分辨不出是午時還是黃昏,孃親牽著年幼的我急急地走過以雪為毯的小徑。小徑兩邊光光禿禿的乾枝不安分伸出雙手,拽著我與孃親的裙角。我邊走邊提著裙子,生怕它不肯鬆手,死死纏著。
在如此寒冷的日子裡,孃親臉上卻是汗水敷面,甚至都沒手去擦,我抬頭看她,一滴珍珠大小的汗珠就滴在臉上,牽著我的大手莫名地又緊了些許。
我開口道:“娘。”
孃親沒有回頭,望著前方安慰道:“沒事的幽兒,我們很快就能見到爹爹他們了。”
我抬頭看她,卻看見漫天雪白之中,噴湧而出的耀目的紅色,我頓時僵住。孃親不敢相信地低頭看著胸口,旋即像坍塌的大樹般倒在我腳邊。
雪地霎時染上刺眼的紅,我全身一顫,雙膝跪地,兩隻眼瞪得特別大。遠處是馬蹄嘶叫聲,孃親掙扎開口道:
“幽兒,快走,只,只有你一個人也好,你,你要活下去。”
我眼前一片模糊,伸手擦了擦臉,這才看清她沾了血的臉上,那雙即使在被追殺也不曾有絲毫有過絲毫波瀾的雙眸卻結了層寒意,柳葉眉纏在一起。我順著她的望的方向望去。
一派萬物枯敗的銀裝素裹的雪景中,那個與我同齡的少年穿著月白色的盔甲,手持彎月弓,破雲箭,周身寒氣。
娘咳出一口血,將我護在身後,輕聲道:“幽兒,無論待會發生了什麼,你只管跑,不要回頭。”
我愣了愣,搖頭又點頭。孃親淡淡一笑。
那個不遠處的少年鬆開了手,我起身向樹林深處跑去,眼前一陣模糊,臉上冰的不得了。
我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白茫茫之中,我看見自己胸前那炫目的紅,卻沒有感覺。
大雪紛飛中,是我與他的第一次見面。
一個是通緝犯,另一個,是尊貴無比的皇子。
遠處傳來一聲狼鳴聲,劃破天際。我胸口一陣疼痛,驀的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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