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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本該盡興才是。可行姐兒今天舟車勞頓,又認了半天的親,怕是累著了,咱們也心疼心疼她,早些散了,各自回去好好休息。以後相處的日子還多著呢,不急於這一時。老太太您說是吧?”
接到皮球的季老太太熟練地將話圓了起來:“正是阿芝(阿芝是季許氏的小名)說的這個理。這會已是戌時過半,也不早了,我看錦兒信兒這兩個小的挨不住都在一旁打盹了,快領回去好生睡覺吧。其他人也都散了,這府裡府外的明天都各自有事要忙。”轉頭又對著林迅喬說:“行姐兒,你剛回府難免對家裡頭的人事都生得很,今晚就先好好歇息著。明兒我會撥一個嬤嬤和丫鬟一併到你身邊侍候,她們都是府裡的老人了,有她們在一旁看顧著,我很放心。”語氣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林迅喬知道拒絕不過,只得俯身謝禮:“孫女謝祖母 恤之情,只是有一事孫女不明,還想請祖母教導。”
季老太太眉頭一緊,盯著林迅喬的目光透了些涼意,“有何事但說無妨”語氣冷銳。
林迅喬理了理心緒,平淡地陳述:“孫女自小由周嬤嬤、紅歌和綠柳三人貼身服侍,平日裡用慣了她們,而且她們最是忠心,也最為熟識孫女的脾 和心思。孫女本想著回府後,便向祖母和母親求個恩典,將周嬤嬤升為孫女院裡的管事嬤嬤,紅歌和綠柳正好填上兩個一等大丫鬟的缺。只是這樣一來,祖母送來的嬤嬤和丫鬟們,孫女不知該怎麼安排才好。畢竟她們都是服侍過祖母的老人,在府裡頭有些臉面。若孫女安排不當,不僅讓她們臉上無光,更會讓人以為孫女是要故意打祖母的臉,若更因此而傷了您我之間的祖孫情份,那孫女真的是要無地自容了。”
她的態度很明確:你們想在我身邊塞人,可以。但我擺明了不信她們,也不會重用她們,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我給你臺階下,你也別再咄咄緊逼。其實說真的,她手頭上根本就沒有可以跟人談判的籌碼。季老太太在侯府裡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主,連季修平都要對她俯首稱臣,更何況她這個無母無勢的孤女。難道就憑她這股豁得出去的傻氣嗎?
她只是在賭,賭誰更不要臉。如季老太太這般的內宅婦人只會在暗地裡 這些手段,大家心知肚明就罷了,卻不想林迅喬光明正大地把它們擺到檯面上誓要講個一清二楚。季老太太縱橫叱詫了大半輩子的內宅,委實不能在一眾小輩及僕人們面前拉下這個欺負嫡長孫女的臉,但她又豈會這麼輕易地就失掉場子。
心內愈冷,面上便愈熱。季老太太笑得一團和氣:“原來是這等小事,這有何難。周嬤嬤三人伺候了你一場,勞苦功高,咱們侯府對待下人最是寬厚,有功的自然要賞。只是周嬤嬤本是你孃親的 嬤嬤,當年是陪嫁到平國侯府的。你娘去世前,已將她的賣身契交還於她。說起來,周嬤嬤是個自由身,並不是咱們侯府的人。至於這些年對你的照顧,也全是她甘心情願為你們母女二人做的,確是有情有義之人。但你若還想留她在身邊伺侯就得按著侯府的規矩來,讓周嬤嬤籤 契,這樣才不會有失偏頗。”
“你個老狐狸,竟拿這個要脅我,我偏不吃這套。”林迅喬心裡暗恨,卻還是挺直脊背,據理力爭:“祖母說的有理,孫女亦不會讓府裡難做。世人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周嬤嬤當日脫籍奴身,大可不顧孫女的死活,拿著多年積攢的銀錢安然養老。說難聽些,她管我是情義,不管我卻是道理。適才祖母也說周嬤嬤是個有情有義之人,似她這般有情有義的人,如今年老無依,孫女又怎能棄她不顧?又怎能為了一已之私讓她到了這般年紀還要賣身為奴?”
林迅喬瞬間把自己說熱了,她雖不愛說話但不代表她不能說。這情形就好似當年她為了說服另一個同伴她的暗殺計劃更完美時一樣激昂。她內裡是個軸脾氣,但凡自己認定的,即便撞到南牆也死不回頭。
梗了梗脖子,林迅喬把頭昂得更挺:“孫女不懂什麼大道理,這些年在山上聽靈慧師太講經多了,卻也懂得做人應當感恩,要有良知。若做人沒有良知,那跟畜生又有何分別?”她調了調氣息,放緩語氣繼續道:“孫女既不忍周嬤嬤老來受苦,更不能置她於不顧,是以懇求祖母以外聘嬤嬤的名義,將周嬤嬤留在府中照顧孫女,她每月的俸錢孫女願從自己的家用中扣除補貼,不必走府中公賬。反正外聘教習嬤嬤和先生是府中常事,此舉並不違例。如此,既成全了孫女與周嬤嬤多年的情分,也彰顯了祖母的仁厚之心,侯府的寬厚之義。”
她這一長串說下來,直把眾人說得目瞪口呆。季老太太一口老血來回在 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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