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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玄記得師伯當初布這陣法時,特別交代她們莫要踏上陣眼,這幾點是陣法最不穩定的地方,一旦差池則兇險異常。正思忖間,張惟宜正好踏在歸妹方位,這是最後一個陣眼。他停了一停,下一步似要踩到陣法中心。許斂寧一拉阮青玄衣衫:“到外面去。”神情緊張,連手心也有些溼潤。
幾乎是剛剛躍開的一瞬間,山谷附近的岩石突然暴開,碎石飛濺。阮青玄回望她們剛才站的地方,因為陣法被毀的反噬,已經面目全非。
許斂寧先推開阮青玄,自己反而避得有些狼狽,幾乎才剛一落到實地,眼前已經有三把明晃晃的兵器指著自己。她縱然自負輕功絕世,也沒有把握從冷兵加身的狀況全身而退。只一瞬間,她想好利害,站住了不動。
“這位姑娘,你可是谷中神醫的弟子?”張惟宜狀似悠閒地踱了過來,“這裡諸位都是來懇請神醫妙手回春、懸壺濟世,勞煩姑娘幫忙引見一下。”
“你……”許斂寧一時也猜不透他這番話的用意。
“在下張惟宜,不知道可有這個榮幸和姑娘交個朋友。”他的神情倒極是溫文爾雅。
約莫記得,三四個時辰前,此人還大言不慚地說:“適才生平被人第一次稱作登徒子,那麼也要當個夠本才好。”人的前後變化可以有多大,由此就可以看出。
“你們說的神醫,應該是指我師伯。”許斂寧頓了頓,心裡卻不覺得那個糟老頭子有什麼能耐稱得上神醫,“可惜,他半年前就過世了。”
“什麼?”身後用兵器指著她的人不由抖了抖。
她等的就是這個時機,硬是從兵器中突圍而出,姿態卻極是優雅,絲毫看不出生死之間的緊迫感。阮青玄上前幾步,手指已經按在劍鞘上。張惟宜不動聲色地向右一步,恰好把劍拔弩張的兩撥人隔開。
趙無施見這兩個女子都極為年輕,想來武功也稀疏平常,冷笑一聲:“既然神醫去了,那麼弟子跟我們走也是一樣的。”他離許斂寧較近,伸手去抓對方的手臂。突然勁風拂過,半邊身子都微微有些發麻。張惟宜淡淡道:“那也要兩位姑娘應允才好。”
“莫說是不是應允了,今日闖山的能活著出去的有多少?”阮青玄握住劍柄,語帶譏諷。
“人命關天,用強只是迫不得已,姑娘也別見怪。”那個峨嵋派的年長婦人緩緩開口。
阮青玄思忖著只要張惟宜袖手旁觀,拼著受傷也是可以把闖山的人料理乾淨。許斂寧看了她一眼,突然道:“若要我去醫治別人也可以,只是有些藥材不是藥鋪可以買到的,諸位不妨稍等片刻。”
張惟宜迴轉頭,淡淡一笑:“如果姑娘不介意,可否容在下入谷一顧前朝林逋故居的風貌。”剩下的人本是怕她們使詐,可是硬要跟進去難說沒有什麼機關陣法等著,眼見張惟宜這樣說,都鬆了一口氣。
“張公子的用意,斂寧愚鈍,實在猜想不透。”許斂寧沿著花徑走了一會兒,突然停住了腳步。
“若說我們先前就相識,我便是有半點維護你們的意思,難免有人說三道四。”張惟宜像笑又沒笑,只見阮青玄投來含笑一瞥,“沒想到許姑娘有此心機布了白天那個局出來,卻還是這般不諳世事。”
許斂寧氣結:“就是裝作不相識,你適才也和那些人作對過……”說了一半,就止住了。張惟宜適才出手,即使有人詆譭也是說他見色起心,扯不到她們身上。
三人很快到了梅鶴居。竹樓,水榭,觀景亭似乎都維持了林逋故居的風貌,只有小處精心修繕過,可見原本住在這裡的人風雅入骨。
阮青玄轉上竹樓去拿先前整理好的包袱。許斂寧走進藥房,理了幾種少見的藥材出來,忽然轉頭道:“你要醫治的那個人有什麼病徵?”
張惟宜想了一下:“血脈虛滑,氣血不盛,時有昏迷。具體的,我路上再慢慢同你說。”她轉過頭,又看了看藥箱裡的東西:“那麼走吧。”
阮青玄拎著兩隻包裹,輕聲道:“我還有別的事要辦,就不同你們一起了。張公子,勞煩你多多照拂些。”
張惟宜淡淡道:“阮閣主請放心。”
阮青玄微微笑道:“斂寧,我之前說的話,你可莫要忘記。”
江湖夜雨十年燈
許斂寧輕輕合上房門,抬頭看天色已經微微泛白了,竟然不知不覺地一夜未眠。
轉過頭,只見院落中石桌旁坐著的那個人青衫廣袖,手中捻著白子。看棋盤上那局棋已經下了三十多手,白子的那一方被殺得七零八落。許斂寧走過去,執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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