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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張惟宜對於各地風光民俗也十分了解,“她同蘇小小一般,都有些教人惋惜了。”
許斂寧本騎馬在前面,突然回頭問道:“若是換了你,紅顏權勢,又會選哪一樣?”
張惟宜微微笑道:“你在考較我麼。”他頓了頓,又道:“都是我該有的,為何要捨棄一個去就另一個?”
“如果兩者只能選一呢?”
“那麼你會傾心心高氣傲、卻醉心權勢的男子,還是胸無大志、只顧男女私情的?”
許斂寧怔了一怔,許久道:“我不知道。”
張惟宜勒住馬韁:“後面的路不好騎馬,我們慢慢走上去罷。”
兩人並行了一段山道,張惟宜突然道:“相識了這麼久,我都沒和你講過我的事情罷。正統十四年間,番邦大舉入侵,當時的英宗皇帝,也就是我皇爺爺聽信了宦官王振的言語,延誤軍機,被番邦子俘虜了。國不可一日無君,之後郕王登基,也就是景帝。後來擊潰了外敵,迎回皇爺爺,景帝卻不肯將皇位交回了。”
“嘗過權勢的滋味,想必也不容易放下了。”許斂寧道。
“如你所言,景帝非但軟禁起皇爺爺,更是下詔廢了父皇的太子之位。宮裡的宦官宮女個個都會看上面的眼色,得寵的加意巴結,不得寵的便是懶得瞧上一眼,一些囂張的更是隨意欺凌。要熬上幾年,可不把人逼到死路的。”他說著,微微皺眉,“這幾年,一直有個姓萬的宮女隨著父皇。後來皇爺爺奪回皇位,之後父皇登基,便封那個宮女為貴妃。”
許斂寧沒說話,心裡卻知道他定是也嘗過在宮中遭人欺凌的日子,才會有這般感觸。
“父皇對萬妃既敬又愛,甚至還為了她廢了吳皇后。由於專寵一人、子息不盛,朝臣便上奏請命。我的母妃便是那時候送進宮來的。可惜她再美,也抵不過萬妃,並不得父皇寵愛。母妃暴病後,我在宮中沒有依靠,只好趁著修繕武當的時候請旨去了。”
說話間,已經走進崇麗閣,腳步踏在閣樓木板上微微作響。
窗外霧色邈然,水氣滋長,空氣中滿是草木的氣息。
淡淡的秋意便是如此無所翳蔽的奪路而來、瘋狂滋長,讓人猝不及防、心慌意亂。
張惟宜微微側身,手臂從對方肩上輕輕滑落環住了腰身,然後身體前傾,將下巴抵上了對方的眉間。許斂寧沒有動彈,只覺得自己已不能思考,茫然站立。
“斂寧,我們就這樣下去,等到頭髮白了,路也走不動了,什麼都不用說不用猜,一眼就可以看出對方的心思。”他的聲音在耳邊低迴,極遠又極近,似乎是灼燙心底的痛苦,又似乎微微安慰,“就這樣下去罷。然後是長長、長長的一輩子。”
許斂寧只覺得嗓子乾澀,兩人是靠得那麼近,幾乎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跳聲。在那一瞬間突然讀到的真心,至少在這一刻是真的罷:“我也覺得很好,就先這樣吧。”
人生無物比多情,江水不深山不重。
她聽見對方輕輕笑道:“我原本以為沒有一處該像父親的,原來不是的……”
夜吟應覺月光寒
明明只覺得中秋近了,轉眼便在桂花螃蟹的香氣中滑過。
不用計較著日子,也心知肚明:既然同天殤教一戰再所難免,那麼也該到時候了。
來報信的是何靖,一副歡欣鼓舞直闖行館:“師兄,師父讓我告訴你,三日後在天殤教總壇碰面!”
許斂寧正對付著手中的石榴,瞥了他一眼,語氣懶散:“這是去送死,又不是看花燈。”
張惟宜微微笑道:“何師弟,師父可到了附近麼?”
何靖擦了擦汗,大大咧咧地開口:“師父和柳門主他們已經到青城山,我是提前過來通知你的。”
“我們不如早日同師父他們會合。”李清隕有些急切。
張惟宜道:“也得收拾了東西,讓何師弟休息一下再走。”
沐瑞衍踱步過來,淡淡笑道:“既然是正派武林的大事,說不得我也去湊湊熱鬧,反正這裡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何靖很是好奇:“你們到底是在辦什麼事?”
張惟宜沒有說話,反是沐瑞衍介面道:“上面也是怕這些西南地方造反生事,每年走這一趟,恩威並施,也可以安定幾年。”
何靖大為感興趣:“我記得四年前的荊襄之亂的匪首之一還是刀劍門的,沒想到江湖中人還有想當皇帝的。”
李清隕瞪了對方一眼:“何師弟。”何靖年紀也不算小,可是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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