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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的簪子往水裡一攪,也沒見什麼異樣,不由暗笑自己多心。
翌日便是比武。司空羽起得早,正趕上武當弟子的早課,便也去玉虛宮聽了。講學的是成化初年時的進士,之後入了道,對於道學和理學頗為精通。他聽完早課,出了玉虛宮,卻聽到許斂寧的聲音:“司空公子,你對老聃之學也有興趣麼?”
司空羽腳步一頓,緩聲道:“其實也還好,只是起早了,也沒別的事情做。”
許斂寧微微一笑:“不知你現在查到仇家沒有?”
他神色有些難堪,悶悶地道了句:“沒有。”隨後又補充道:“是我大意了,反而讓那麼好的機會跑掉。”
“我走之後,又發生什麼事?”許斂寧神色認真,轉頭看著他。
那晚,一碗清水之後,他的氣力漸漸恢復,而那個紅衣的人卻依舊伏在地上無法動彈。司空羽盯著她,想將她千刀萬剮,卻還是忍住了殺意:“我知道你背後一定還有人,究竟是誰指示你那麼做的?”
對方一張娃娃臉顏色灰敗:“左右都是死,我憑什麼要說給你聽?”她自顧自笑了一會兒,笑聲還是微微有些發抖,人畢竟是怕死的。
“如果你說了,我就放過你。”司空羽聽出她話中的轉機,“之後你隱姓埋名,就可以躲過去。只要不再為非作歹,我就絕不會再找上你。”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她笑得露出牙齒,可是臉色卻微微紅潤起來。
“你要是想活命,除了信我還有別的辦法?”司空羽耐心耗盡,微微冷笑道。
她眼珠微轉,想了想道:“好,我相信你。當年的確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一定猜不到是的。他就是……”突然,語聲戛然而止,她纖細的脖頸頃刻冒出了鮮血,只見一個輕捷的身影從房樑上落在地上。
這一劍很輕,位置卻恰到好處,正好致命。司空羽腦中一片混亂,唯一明白的一點就是——這幾年辛苦查訪到的最後一點線索,還是斷了。他明白眼前那個人是最後一點指望,運足內力直追上去。對方似乎也沒想到他會趕得上自己,倏然回身掣出一劍。青黑的劍光,帶著暴虐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司空羽強自鎮定下來,拆解開這一劍。他沒搶著先機,自然招招落了下風。而對方的劍極快,劍招綿綿不斷而來,一時間毫無還手之力。
那個人似乎也不想同他糾纏下去,一劍掣出後,又用輕功飄開了一丈:“就憑你的功夫也想報仇,當真痴心妄想。”司空羽這才看清楚他的模樣,玄衣窄袖,身形削瘦,臉被銀色的面具遮了大半。那人一抬手,有什麼事物直直飛向司空羽。司空羽隨手接了,卻是一個疊得整齊的方勝。
“你把這個交到之前那位姑娘手上。”那人似乎笑了一笑,“你放心,我不會害她。我同她可是私情甚篤。”
許斂寧聽到這裡,不由陰惻惻地重複了一遍:“哦?私情甚篤……?”
“可能是想說私交甚篤。”司空羽笑著說。
許斂寧卻轉開話題,語氣鄭重起來:“司空公子,我有一事求你。”
“請講。”他也微微好奇起來。
“無論如何,今日都不要提起我的名字。”
司空羽一怔,隨即答道:“我記著了。”
交談間已離得玉虛宮遠了,兩人便分開,朝不同方向而去。許斂寧走了兩步,忽聽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許姑娘。”
許斂寧回過頭。只見張惟宜站在那裡,長眉微皺,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司空羽的背影。他今日著了青衫,袖間衣角是極精緻的蘇繡,衣袖下隱隱露出半截劍鞘。許斂寧有時也不得不承認,若是他不開口、只是站著,當真稱得上是佳公子。
張惟宜轉過頭,卻還是沒有看她,睫毛微微垂下:“你的傷好些了麼?”
許斂寧還道他要說什麼,居然是那麼一句,還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已經結痂了。”稍頓了頓,語帶嘲諷:“其實張公子不必提醒,我也記得是怎麼傷到的。”
“我現下就站在這兒,任你出氣如何?”
許斂寧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隨即微微一笑:“我捨不得的。”她不屑被施捨,不管是好心還是惡意。哪怕再困難,只要是自己一點一點親手達成,也勝於坐享其成。
張惟宜一副被嗆到的樣子:“你適才說什麼?”男女之間互許衷情,本是憑一言半語、寄予詩經詩詞,點到即可。
許斂寧偏過頭道:“沒什麼。”稍頓了頓,又道:“我先回純陽宮了,師父要是見我出來那麼久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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