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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斂寧當即會意:“碰見些人,但是殷師妹不知。”
容晚詞點點頭:“你過來。”許斂寧走近兩步,只聽她又道了聲:“再近些。”許斂寧走到她面前,已經可以看見她未著妝的容顏,眼窩深陷,眼下有塊青黑。
“跪下。”容晚詞語氣極疲倦。
許斂寧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你聽著,今日之事,所關凌軒宮的存亡。”容晚詞取下手指上的指環,“這個指環,是凌軒宮主的信物,世代相傳,我現在交給你。”
“我知道你不願當宮主,我也不會勉強。若你尋到紹文,就告訴他,凌軒宮奉他為主,讓他把這個位置坐穩了,別生出什麼事來。”容晚詞露出一絲笑,“你同他交好,為師放心把這個重任交託給你。剛開始他難免沒有宮主的模樣,你多幫著他一點。”
許斂寧接過指環,只覺肩上擔子沉重,便道:“師父請放心。”
“這次去天殤教,凌軒宮必然損傷極慘,若我不在了,你便要他們立刻返回賀蘭古徑,不再踏入中原半步。”
“師父……?”許斂寧不解。雖說同天殤教一戰勢必有所損傷,但是容晚詞的口吻卻像知道自己有去無回、先安排後事似的。
“我只是擔憂,若是順遂,那也不必催你把紹文找出來。”容晚詞揮了揮手,“你出去罷。”
“是。”許斂寧站起身,便要退出去。卻聽容晚詞在身後說:“過幾日,你便跟著武當的那些人走,不要隨著為師了。”
許斂寧心中奇怪至極,卻只得應道:“弟子明白。”
向晚行路悠日遠
許斂寧離開純陽宮,心境不佳之極。師父讓她找虞紹文接替宮主之位,此事談何容易。且不論他不喜拘束、不知要什麼法子才能騙他當這凌軒宮主;光是要找他這個人,普天之大,又該去哪裡尋?
她徑自走向後山,在阮青玄的墓前站了。
總覺得明明還是昨日的事,疏忽間卻恍如隔世。有時候明明覺得笑語猶在,明眸帶笑,回過頭就只剩下一方空空的青石。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提過這樣那樣歹毒的主意,做過這些那些錯事,她不置可否,卻像看著孩子胡鬧一樣。這個世上,許斂寧欠了她的,又豈是一點?
“你且安心去罷,剩下的我總歸會幫你辦到。”阮青玄之前沒有說滅門的仇家是誰,自是不想將她拖入是非。許斂寧打定主意,便去找司空羽,能得一助力,總比自己一人的好。
司空羽見她過來,也有些驚訝:“我前日去找過你,只道你不在純陽宮了。”
許斂寧看著他:“我現下住在復真觀。”
司空羽神色古怪,輕聲道了一句:“是嗎……”
“司空公子,我是想告訴,當年將五世家滅門的不是凌軒宮,也絕不是天殤教。”她淡淡道,“眼下,我比你更想查出當年的真相,你可願信我?”
司空羽微微一笑:“我一直都是信的。”
許斂寧沒想到那麼容易說服他,倒有些始料未及了:“我卻不記得做了什麼讓你這般信我的事了。”
“你如是覺得我奇怪,就直說好了。”司空羽爽朗地一笑,“我也不知為何,覺得你不像有惡意。”
許斂寧心中暗暗道了一句,此人當真比張惟宜好對付多了。“司空公子,你也知道阮青玄師姊是天殤教的人罷,她無意中對我說起過,她是當年沈家的後人。她也告訴我,關於凌軒宮和五世家滅門有關的傳言完全不是真的。她現下雖不在了,可是我終究要替她查出這件事的始末。”
司空羽微微驚訝:“那日阮姑娘傷了你,你竟然還掛念著她。”
“我便說明白些。青玄師姊的為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究竟是不是虛情假意,難道這十年相處我還會不分麼?”許斂寧嘴角帶著細若柳絲的笑,“她一直待我很好,這十多年從來沒有人這般待我過。而這次,可以說是我間接害死她的……”若是她不自視過高、不按字條上的赴約,之後又不被張惟宜他們撞上,以後的事就不會發生。
“你也不必內疚,生死有命,成事在天,有些事是算不準的。”司空羽寬慰了一句。
許斂寧微微失笑:“我知道,有些事和想的終歸是不一樣的。”她頓了頓,又道:“既然說明白了,那麼我也該告辭。”
司空羽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許斂寧折返回覆真觀,只見天井已經收拾乾淨了。張惟宜坐在石桌邊,正把玩著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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