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但是,你對我很好,我都知道。我沒有恨過你。”
他怔了怔,自嘲道:“這樣說來,我可真失策,竟是教人愛恨不能了。”他側過頭,火光映在他寂寞的側顏上。許斂寧說不好他這般模樣到底有幾分無恥在其中,只是不管說什麼,必定是一句一傷,倒不如什麼都不說。
張惟宜臥在她的膝邊,緩緩閉上眼。
許斂寧聽著洞外的風吹雨打,從最初相識之刻的點點滴滴想起,想著想著,竟是恍若隔世。
到了半夜,張惟宜開始起燒,大概又被噩夢所擾,咬牙切齒神情可怖。許斂寧嘆了口氣,手腕突然一緊,被對方抓得疼痛欲裂,腕骨隱隱輕響。她皺眉忍著,另一手撫在他的額上,順著側顏緩緩下滑。
張惟宜額上滾燙,翻來覆去,有時會吐露幾句夢囈,只是聽不清楚。許斂寧傾下身去聽,似乎叫過父皇母妃之類的,最後一個卻是自己的名字。她眼中微酸,也只是眼前模糊,始終沒有掉下淚來。
張惟宜睜開眼時候,正好看見洞外的日光流瀉進來,微微刺眼。他動了動,才發覺自己竟然一直抓著許斂寧的手腕,而她正俯在身旁雙眸緊閉,吐息平緩。他支起身,只覺得全身痠痛,神氣還算清爽。
許斂寧立刻就被驚醒,睜開眼看著他。
張惟宜淡淡一笑:“我吵醒你了?”
許斂寧也坐起身,搖頭道:“也是時候醒了。”
張惟宜微微低著頭,突然吁了一口氣:“看你們這麼順利能找到這個山洞,應是有辦法出去罷?”
許斂寧嗯了一聲,卻見他神色黯淡一下,突然又恢復如常:“那還好,不會誤了大事。”
“你的大事究竟是指什麼?”
張惟宜怔了一下,半晌道:“讓我想一想,看看能不能對你說。”
“既然這件事不能說,那麼張公子可不可以解釋一下,你能在神農坪找到我們的原因?”蘇泠語氣淡漠,手上捧著幾個白殼黑斑的蛋,“斂寧,你也餓了吧,可惜只找到一窩鳥蛋。”
許斂寧接過熱乎乎的鳥蛋,轉手遞給張惟宜幾個。
“如果張公子你想說,是湊巧尋到我們的,那麼你身上帶著的青瓷瓶,又是做什麼的?”蘇泠見他沒有答言,又道了一句。
張惟宜微微眯著眼,語氣平淡:“那裡面裝著的是蠱蟲,本是一雙的,另一隻被下在清音姑娘身上,我便是靠著這個尋到這裡。只可惜,我不會驅蠱。”許斂寧皺著眉道:“如此你還對清音下蠱?”
張惟宜偏過頭,毫不避諱地看她:“我只是不想用在你身上。”
蘇泠嗤的一笑,嘲諷道:“偏生大多人都不知御劍公子是怎樣一個可悲可恥之人。柳君如不過是野心勃勃,屠戮異己,你卻將身邊一個個可以利用的人用盡了。莫要說你對斂寧有多少真心,你也不自個兒掂量看看?”
她衣袖一捲,將被許斂寧方才一旁的青瓷瓶接在手中,對正在洞口曬太陽的清音說:“清音,我變戲法給你看可好?”
清音一聽有好戲可看,連忙抖擻精神進來。
只見蘇泠將那隻青瓷瓶重重摔摔碎在地上,一隻金色的蠱蟲從碎片中爬出來,低低叫了兩聲,清音只覺得後頸劇痛,有什麼嗡的一聲衝了出來,盤旋著飛向那隻金色的蟲子。
只見兩隻蠱蟲緊緊抱在一起,一起低低鳴叫。
蘇泠直接一腳踩了。清音啊了一聲,說:“它們好恩愛啊,你幹嗎要踩死它們?”
蘇泠面無表情:“這種蠱是靠你的氣血活的,直到把你吸乾才算完。”
清音寒毛直豎,大聲道:“是誰要吸乾清音的氣血?”
蘇泠回頭看了張惟宜一眼,顧自轉身走了。
許斂寧將一旁早已烘乾的衣衫拿過來,向著張惟宜輕聲道:“泠姊這幾日心緒不好,你也別指望她有什麼好臉色給你。”
張惟宜笑了一笑:“她說的大致沒錯,無恥什麼的我也承認,只是我從不覺得自己可悲而已。”
山中霧氣不退,便沒法出去。這個拖延著,竟過去了兩三日之久。幾個人整日面對面,幾乎沒什麼事情做,悶得發慌。
許斂寧開始稍許想念張惟宜的無恥嘴臉。眼下他卻比誰都規矩,離他們總有那麼一段距離,既不是親近,也不算疏離,就似剛好在親疏之間,拿捏得很準。張惟宜這個人很會察言觀色,猜測別人的心意。
他們本就是一類人。喜歡去猜,總是在心裡翻來覆去地想,最後將別人的耐心都磨盡了。
她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