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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流著淚說:“你們的想法我明白,但我和昭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情分。”遂拒絕了秘書的諫言。對此,早坂表示理解,而麓則離角榮而去。正如古往今來所有面對“江山—美人”考驗的政治人物一樣,昭子確實是角榮的軟肋:沒有獨當一面的昭子“內當家”式的襄助,角榮未必能成就一代政權;而一朝坐上首相寶座之後,沒能及時斬斷與舊日紅顏的情感維繫,坐視新聞界的炒作,乃至引發負面連鎖反應,至惡性發酵,也許只有角榮本人才能理解其責任有多沉重。可儘管如此,角榮後來在洛克希德事件的司法調查中,全部責任一人攬過,對昭子沒有半句微詞,頗有古時武士之風:
包括越山會等我的政治團體在內的砂防會館和有關事務所的事務,由佐藤昭君一手承擔。她與我係同鄉之誼,同為柏崎出生。昭和二十一年(1946年)我頭一次作為候補參加眾議院選舉時,協助我處理日常事務,昭和三十六年(1961年),又擔負起越山會的事務,直到今天。她雖然是關西財政經濟研究會的會計責任者,可事實上說是砂防會館及相關事務所的總負責人也不為過。但她於法律、制度並無責任,只是由於工作經歷最久,是活字典般的存在,所以才自然被置於右①的立場上。②
既是武士,便同時兼具武士的潔癖與矜持。洛案事發後,昭子被認為是角榮金脈當然的知情者,被國會作為證人傳喚。對此,角榮耿耿於懷,他把自己的女人在國會上登臺作證看做是一種“不潔”。終於,發表兩篇重磅調查的《文藝春秋》出版一個半月後,角榮辭職,在史上最高支援率中登場的田中政權只持續了兩年多一點的時間。
但角榮到底是武士。經過曠日持久的訴訟戰,1983年10月,東京地方法院判決田中有罪,有期徒刑四年並追繳五億元賄款。田中當天即上訴,並拒絕辭去議員公職。前首相被斷罪的史上聞所未聞的事態,使國會空轉,旋即解散。執政黨內的最大派閥田中派呼風喚雨,彰顯了神話般的政治實力。在隨後新一輪的眾議院大選中,角榮以“戴罪之身”一舉收割了22萬張選票,再次當選。
但1985年2月,為樹立竹下(登)政權,以金丸信為首的田中派大佬不惜分裂,成立了“派中派”的創政會,角榮受到重創,尤其是看到自己一手栽培,一向寵愛有加的弟子小澤一郎居然忝列發起人的時候,終於扛不住了,突發腦梗塞而倒下。昭子痛感責任,彼時曾對一位長年負責跟蹤報道角榮的《新澙日報》政治記者談起過內心的痛悔。她一邊責怪創政會的成員,“都是你們讓老爺子如此受苦,才糟糕至此”,同時也為自己的粗心而自責不已:“他明明跟我說‘手發麻’,我卻只為他按摩了幾下便草草了事……”
出院之日,角榮被愛女田中真紀子徑直接回目白的家,昭子隨即被田中家解僱,同時,砂防會館裡的田中事務所關閉。昭子當然知道,老爺子身不由己,田中家的事一概由真紀子說了算。而長年以來,真紀子最恨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東京神樂坂的藝伎出身、為田中生過兩男一女的情人辻和子,還有一個便是佐藤昭子。對此,昭子雖然心知肚明,但看在角榮的份上,從未從自己口中吐露過對真紀子的半個“不”字。
田中事務所關閉後,昭子自己成立了一個名為“政經調查會”的機構,並在砂防會館旁邊的寫字樓裡賃屋辦公,靜靜地等待武士“捲土重來”。但角榮終於一病沉痾,於1993年12月辭世。至此,從角榮病倒至離世,逾八年的時間,佐藤昭子再也沒見過田中角榮。
宮本顯治:日共“獨立自主路線”之父(1)
2007年7月18日,九十八歲高齡的日本共產黨原委員長宮本顯治在東京都無疾而終,圍繞宮本其人及日*史的近一個世紀的波瀾乾坤也落下了帷幕。
翌日出版的日共中央機關報《赤旗》在頭版二條的位置發表了訃告,頭條是關於現任委員長志位和夫在新瀉縣視察震災狀況的報道。對報道規格的刻意安排似乎表明:宮本對黨的歷史貢獻很重要,但黨及其領導人與社會現實緊密聯絡,對社會問題做出迅速反應則更加重要——日共已從傳統的以意識形態為中心的左翼黨派,轉型為與現實政治息息相關的真正意義上的現代政黨。
這種關於日共成功轉型的結論之能否成立另當別論,但沒人否認宮本顯治作為黨的第一代領導人對日共戰前、戰時,特別是戰後發展所做出的堪稱卓越的貢獻。從某種意義上說,宮本思想實際上是支撐了戰後日共存續的理論基礎,是日*建理論的主流。
日本的現有政黨,絕大多數都是戰後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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