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2/4 頁)
裡有不解,有哀傷,但更多的,是被挑釁後的歇斯底里。這時候狼王才發現在那雪坡之上,竟然還有幾個人類在窺視著。
是他們,殺害了自己的子民?
獵戶,人類。幾年來,狼群和附近村落血腥的戰鬥史,宛若鋪開的畫卷般,在狼王的腦海裡浮現。
不可饒恕!
“嗷……”這次它的聲音充滿了怒意,整個狼群受到首領的感染,全部跟著嗥叫了起來。一時間,遼闊的雪原滿是火藥味。原先的四股狼群在這支精銳狼群的帶領下,紛紛繞到了雪坡的四周,摩拳擦掌,戰鬥一觸即發。
抬起頭,狼王狠狠地瞪著雪坡,此時此刻,在那上面竟還有一個人,聚精會神的看著自己,他是在挑釁嗎?狼王的牙齒磨的咯咯作響,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
它現在最想做的,就是一口把這個礙眼的傢伙,給吞下去。
可下一秒,它磨牙的動作就停了下來,目光裡滿是詫異,一切只因為狼王聽見了一首旋律,一首飄在風裡的旋律。
這旋律滄桑,嘶啞,五音不全,還斷斷續續的很不好聽。但狼王卻真的被它勾去了魂魄,溫柔的低下頭,一雙犀利的眼神如掉進火堆裡的冰塊,慢慢的融化開來,轉而露出了一派痴迷之色。
“嗚……”它輕輕的鳴叫著,這是狼族最為友好的示意,於是,徘徊在雪坡四周的雪狼雖然很是不解,但還是遵從首領的意思,相繼往後退了十多米,灰白色的狼群大軍,便如錢塘江的大潮退潮一般,唰的一下縮了回去。
雪坡之上,陳天頂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哼著自己的口哨,哼著自己這輩子唯一會哼的那首歌《蘭花花》,這還是七年前在大興安嶺,自己的哥們不厭其煩的教會他的呢。
哼著哼著,他彷彿回到了七年前,視野裡的風雪緩緩加劇,周遭的景物慢慢抽離,他臉上的皺紋也少了幾道。七年前,十一個熱血男人懷揣著常人無法理解的夢想還有那一份執著,帶著一張羊皮卷,步入了大興安嶺這片死亡地帶。
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長眠。最後只餘下陳天頂和那位教會他哼曲子的哥們步履維艱的行走在回程的路上。最終,哥們也死了,孤身一人的陳天頂遇到了那隻小黑狼,他抱著它,給予它溫暖,他將食物分給它,給予它能量。而這隻懵懂的小傢伙則通人性般的靠著野獸本能的直覺,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雪地裡,為陳天頂找尋著生的希望。一路上,每當陳天頂哼起這首小曲兒的時候,狼崽子就聳拉下耳朵,調皮的用腦袋蹭著他的鞋子,用舌頭舔著他的手……
“青線線,那個藍線線,藍格英英的彩。生下一個蘭花花,實實的愛死個人呀……”
等到旋律走到尾聲的時候,陳天頂已是老淚縱橫,整個身體,因為抑制不住心裡的激動而劇烈的顫抖著。
“小黑,小黑,真的是你嗎?”他喃喃自語,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隨即摘下小皮帽,拼命地站在雪坡上揮舞著。
“嗚……”狼王一步步的走到了陳天頂所在的雪坡之下,輕輕地響應著,等到它抬起頭面對陳天頂的那一霎那,雪坡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它在流淚!
它真的流淚了!
雖然大興安嶺氣候嚴寒,但狼王腳下的雪地,還是被那一滴滴滾燙的熱淚所打的溼潤開來。
楊開和華伯濤對視一眼,皆是踉蹌了一下,他們誰也沒料到,事情走到這一步竟會有如此戲劇性的轉機。這感人至深的淚,怕是連老天爺也為之動容了吧?
“小黑,小黑……”陳天頂抓著手中的小皮帽,心一橫,就從雪坡上跳了下去,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的楊開想要伸手去拽住他的胳膊,但已經遲了。只聽見一連串噗嗤噗嗤的聲音,陳天頂便卷著一身的雪屑自巖壁滾落。
“陳老闆,回來,你瘋了!”楊開趴在雪坡頂端喊道。這群雪狼和人類的仇恨有多大,他是有所耳聞的。陳天頂如此冒冒失失,不計後果的下去,絕對會在幾分鐘內被這群畜生瓜分,撕成屍塊,然後嚼碎了吃下。
他這是在玩火!
第一一七章 狼圖騰,最後的舞蹈(24)
玩火者,通常有兩種下場,第一種是真的玩起來了。
但更多的卻是第二種,那就是玩火自焚。
此刻,楊開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他真的不想看到,陳天頂在某一時,某一刻,變成一灘血肉模糊的碎片。
“蓬……”陳天頂的半個身子砸進了積雪裡,濺出了一粒粒星星點點的小雪球。幸好這裡是大興安嶺的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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