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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怕被人發現的擔憂也不真實;只有這些幻覺產生的流遍他沉重軀體和笨拙四肢的電擊般的感覺才是真實的。
他的左手突然抽搐起來,喉嚨也哽咽了。
我討厭這個傢伙!我不想喝他的血。
他是個不入流的殺手。
我渴望喝的是她的鮮血。
瞧她靜靜獨處的樣子:陷入沉思默想,那麼不起眼,那麼知足,全神貫注於閱讀那本她已十分熟悉的小說。
她的思緒彷彿飛回到最初讀這本書的年代,地點是在紐約市列克星頓大街上一處擁擠的冷飲小賣部。
那時她還是名穿著入時的年輕女秘書,穿著紅色的羊毛裙和白色的褶邊襯衫,袖口上飾有珍珠紐扣。
那時她在一座石頭蓋的辦公大樓裡上班。
那棟大廈漂亮極了,電梯裝有華麗的黃銅梯門,大廳鋪著深黃色的大理石地磚。
我想把雙唇壓在她對往事的回憶上,想使她回憶起自己的高跟鞋曾在大理石地磚上咔嗒咔嗒地踏過,並想起自己當年姣好的形象:一邊把純絲長統襪套在光滑柔軟的小腿上,一邊小心不要讓自己塗著指甲油的修長指甲把絲襪鉤破。
我凝視她的紅髮片刻,似乎看見了她曾戴過的那頂奢華的黃色寬邊禮帽,款式其實很醜,但仍充滿魅力。
這才是值得我飲的鮮血!我感到十分飢渴,程度是我在最近數十年的生命中十分罕見的。
這次大齋節的禁食來得真不是時候,幾乎超出我能忍耐的限度。
哦,上帝,我真想把她吸個痛快!樓下的街道上,一陣輕輕的咳嗽聲從那愚蠢而笨拙的殺手嘴裡傳來。
在所有湧入我吸血鬼耳朵的雜音洪流中,唯獨這一聲最有穿透力,清晰可辨。
終於,這渾蛋東倒西歪地離開牆壁,先是側了一會兒身,好像要在地上爬似的,接著晃晃悠悠地朝我們踱來,走進小院子,邁上臺階。
難道我會讓他嚇著她嗎?這樣好像不妥。
他就在我的掌握中,不是嗎?但我還是讓他把一根小金屬條插進她門把手上的圓孔裡,讓他把門鎖強行開啟。
※虹※橋※書※吧※BOOK。※
第10節:肉體竊賊(10)
那鎖鏈也從朽木中脫落。
他邁進屋裡,冷冷地盯住她。
她嚇壞了,身子縮排搖椅中,那本書從她膝蓋上滑落到地上。
哈,可就在這時,他一眼看見了站在廚房走廊裡的我……一個影子般的年輕男子,穿著灰色的天鵝絨套裝,墨鏡推到額頂上。
我也像他那樣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他有沒有看見我那紫羅蘭色的眼睛、雪白如象牙的面板、狀如一團無聲爆炸的白光似的頭髮?抑或我只是擋在他和他罪惡目的之間的一個障礙,大煞他的風景?緊接著,他奪路而逃,跑下臺階。
那個老太太尖叫著跑過去,砰的一聲把木頭大門關上。
我跑出去追他,不在乎腳是不是觸到地面,故意讓他在拐過街角時看到我站住在路燈下作猶豫狀。
我們若即若離地兜了半個街區的圈子,然後我才朝他奔過去,在常人看來像是一陣風,不值得注意。
接著我突然在他身邊站住,聽著他痛苦地呻吟一聲拔腳又跑。
就這樣,我們做著這個〃遊戲〃又繞了幾個街區。
他先跑,然後停下來,卻猛地發現我就在他的身後。
他渾身大汗淋漓,薄薄的化纖襯衫很快就浸透了汗水,貼在光滑無毛的胸膛上。
最後,他總算跑回那家廉價旅館,重重地踩著樓梯,朝自己住的破房間跑去。
等他跑回最高一層的那個小房間時,我已經在裡面等著他。
不等他喊出聲來,我就把他摟住。
他的髒頭髮散發出惡臭,直衝我的鼻孔撲來,還夾雜著淡淡的化學織物襯衫上的汗酸味,不過現在我也不在乎。
他很粗壯,在我的懷抱裡熱乎乎的,活像只多汁的閹雞,胸膛頂著我劇烈起伏。
他血液的氣味充斥我的大腦。
我聽見他的血抖動著流過左右心室、瓣膜和被壓迫得難受的脈管。
在他眼底下的那塊柔軟發紅的肉上,我舔到了血液。
他的心臟怦怦狂跳,幾乎要破裂。
我得特別小心,別把他擠扁了。
我用牙齒咬住他脖子上的那塊潮溼而堅韌的面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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