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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主流文學中也不是沒有把視線投向科學領域的作品,比如徐遲、黃宗英的一些報告文學就把科學家和科學工作當成主題。但把整個文學樣式都壓在科學領域上,對其進行大量深入細緻地描繪的,還只是科幻文學一家。
其次,科幻文學是惟一關注未來的文學樣式。昨天小組討論會上,大家談起電子媒體的發展會不會衝擊出版物,來自浙江奉化的一位老師指著我開玩笑說,這是他們科幻小說的話題。這位老師歪打正著!六十年代,當電腦還沒有在美國普及的時候,科幻作家阿西莫夫就寫下過一篇膾炙人口的短篇科幻小說《他們那時多麼快樂》,講一個生活在三個世紀以後的孩子,從小就是電子媒體的包圍中長大。有一次,他偶然從小朋友家裡看到一件傳家寶,一本真正用紙印刷的書。故事的情節很簡單,作者用大量筆墨,描繪了我們的這位後代,在面對一本真正的書時所產生的驚訝、感慨和愁悵之情。我舉這個例子不是同意阿西莫夫的思想,而是想說明,幾乎沒有哪一個主要的社會領域的未來,沒有在科幻作家的筆下被分析過和描繪過。二十八號報到的那天晚上,中央電視臺有這樣一則新聞:李鵬委員長觀看了蘭天少兒藝術團表演的一臺節目。節目以建國一百年為背景,表現了那時社會發展的方方面面。恰好在兩年以前,四川的《科幻世界》雜誌社在成都高校中組織了一次科幻習作徵文,題目就叫《中國2050》。當時我在這家雜誌社任職,徵文由我來負責。我曾對各高校的學生代表解釋說,1998年的中國是前輩們創造出來而你們在享用,2050年的中國是你們用自己的一生去創造,而留給後代們享用。
寫這樣一個題目,就是寫你們準備如何渡過自己的一生!這幾天我在會上交了新朋友,他們手裡都有我的名片。大家可能注意到名片背面的那句話:我們之所以關注未來勝於過去,就在於未來不象過去,已經被刻成碑文而不可改變。這句飽含主動精神和參與意識的話出自《科幻世界》編輯部寫給讀者的2000年新春祝詞,同時也是廣大科幻作者和科幻愛好者的共同心聲。
第三,科幻文學是惟一具有全球化色彩的文學樣式。科幻作品往往以人類命運為主題,人物來自各個國家,背景也超越一個國家的狹小界限,甚至超越整個地球的界限。大家不熟悉科幻作者,但一定不會對凡爾納陌生。凡爾納是法國作家,但看一看他作品的題目吧:《八十天環遊地球》、《海底兩萬裡》、《太陽系歷險記》等等。胸懷之博大,視野這開闊可見一斑。而這種胸懷和這種視野,正是科幻小說的鮮明特色。
科學、未來、人類一體,這三者是近二百年來,科幻文學自發形成的“主旋律”。這三個主線與當今時代恰恰合拍。我們這個時代,正是科學技術日益滲入人們日常生活的時代,正是社會變化逐漸加快,許多人覺得“趕不上車”的時代,正是全球經濟、文化乃至政治的一體化蓬勃發展的時代。正是這種吻合,決定了科幻文學可能是最具時代特徵和發展潛力的文學樣式。
昨天晚上,我得到了本屆年會到會人員的通訊錄。我看了一下大家的工作單位,基本上來自四個方面。一是來自各高校的文學理論界、評論界的老師們。我希望各位今後能夠把視線分一部分給科幻小說,提練它的精華並幫助它健康成長。更進一步的奢望,就是如果你們透過自己的研究,發現科幻文學確實具有相當的藝術價值和社會價值的話,你們能夠在課堂上,給未來的文學工作者們講一講它。美國有五百所大學開設科幻文學課程,在英國,研究科幻文學可以授與碩士學位。這雖然不是中國的現實,但卻不是透過努力而不能實現的。
二是主流文學的作家們。我希望你們能夠嘗試一下科幻文學這種寫作方式。在我國,早有老舍的《貓城記》、近有梁曉聲的《浮城》、朱蘇進的《絕望中誕生》、喬良的《末日之門》、王小波的《白銀時代》,畢竟曾經有人作過嘗試。三是來自各文學出版社、文學雜誌社的編輯們。我希望你們在選題時,能夠把目光投向朝氣蓬勃、健康向上的科幻文學。在今天,科幻文學是鮮有的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具佳的文學品種。科幻文學的社會價值一目瞭然,而無論是業已存在的專業科幻文學雜誌,還是科幻文學作品集、長篇小說單行本,行銷量均很令人滿意。最後,還有來自各媒體的記者們,我希望你們把更多的筆墨投向科幻文學。中國的科幻文學不怕炒作,歡迎炒作。把新生事物推到大眾面前是媒體的責任。一些新生事物有生命力,媒體離開了,它照樣站得住。一些新生事物沒有生命力,離開媒體的攙扶就癱在地上。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