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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他們的城市不受魔法生物的侵害,保護他們的土地不因乾旱而荒廢,保護他們的身體不被疾病侵擾。
直到宗教,特別是天主教的傳入。
這個世界的天主教和上條上輩子現實世界中的那個截然不同,如果說上輩子那個是精神道標,是人們的信仰寄託。那麼這裡的教廷,就真的是一柄審判之劍。
而這把劍,立刻被國家的統治者握在了手裡,斬向了巫師和一切不信仰上帝的生物。
同樣是強大的力量,我寧可選擇相信掌握在我同類手裡的那一個。
就像中國古老的諺語說的那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就是人類的悲哀。
從最初的恐慌,疏遠,到敵對,殺戮,所用的時間也不過幾十年而已。等到天主教在這裡站穩腳跟,巫師們已經不知不覺被魔化成了恐懼的象徵,厄運的使者,不幸與災難的代名詞。
然後,宮廷裡的巫師消失了,再然後,居住在城市和村鎮裡的巫師也消失了。
等到了上條眼前的這個時代,就連巫師們聚居地村落,也在教廷的圍剿下消失了。
“所以殘存的巫師只有遠遁,或是像我們一樣,選擇那些麻瓜找不到的地方居住。”赫爾加說著,茶色的眼睛像暴雨下的湖面一樣黯淡了下來,失去了溫度。
“很抱歉讓你想起了這些。”上條歉意的輕輕拍了拍她擱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臂,將桌上的熱茶遞了過去。
“哦,謝謝。”赫爾加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藥草茶的香氣讓她看上去好了一點,“不,你不用抱歉,這些是事實,我不能不去正視它們不是嗎?”
“的確呢。”女孩柔弱表象下那令人意外的堅毅讓上條微笑了一下,他有些明白,為什麼這樣的一個和薩拉查截然不同的,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女孩子也能夠成為創始人中的一員了。
改變世界的不是力量,而是心靈。
“不過我很奇怪……”既然明白了眼前的女子不是個弱者,上條也就放開了,他不加掩飾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巫師們的魔力為什麼不能保護他們的村莊呢?我是說,一個村莊,難道沒有與之相配的防守和保衛力量嗎?”
“有,當然有!”赫爾加抬起頭,她的眼睛亮得驚人,“但是,上條,你知道英國有多少巫師嗎?”
“……這個我倒是真的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赫爾加說,“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生長的地方。拉伊爾村,就在河流下游的谷地。我們家世代居住在那裡。因為適合草藥生長,那裡曾經是個很有名的村子。可是你知道嗎,自我有記憶開始,村裡就只有二十幾戶人家。”
“二十幾戶,一百多人,其中一半以上是老人和孩子,而教廷派出了近兩百人的騎士部隊來圍剿它。”
赫爾加打了個寒顫,回憶中血腥的畫面讓她整個人都神經質的顫抖了一下,但就算這樣,她依舊認真的看著上條的眼睛接著說了下去:“我不知道為什麼教廷會有 那麼多士兵,但是他們真的有。他們的人手就好像蝗蟲一樣源源不絕。不只是拉伊爾,幾乎每次圍剿一個村莊,他們派出計程車兵數量都比村子的人數還要多。”
“巫師們很分散,我們有掃帚,有幻影移形,有門鑰匙。我們一直選擇喜歡的地方居住,不用去考慮和鄰居家相隔太遠會不方便聯絡。這很好,很自由。結果,這樣的自由卻給那些屠殺我們的劊子手提供了便利。”
“大人可以幻影移形,但是孩子呢?老人呢?滅火咒速凍咒和清泉如水誰都會用,可是剛出生的嬰兒呢?”
“……拉伊爾最終被燒成了廢墟,我和特里勞尼家的兩兄妹藏在林子裡逃過了一劫……其實如果不是遇到正好來採藥的薩拉查,我大概也會死在那裡……”
“薩拉查打暈了我,在我看到自己家房子著火的時候……”
“在那時我就發誓,我絕對不會原諒那些麻瓜。我絕不原諒他們對我所做的一切……”
“然後,我們,我和薩拉查就開始在各處旅行,幫助那些和我們一樣的人。”
話音中斷,赫爾加低下頭,再次喝了一口茶。
茶水已經有點涼了,沒有用魔咒加熱,清涼的薄荷葉氣息讓她激烈的情緒平緩了一點。
上條看著女子低垂的臉,那雙茶色的眸子被遮擋在了劉海形成的陰影裡,他無法看出那裡面是不是也蘊含著和薩拉查一樣的火焰。
但他可以確定,就算沒有那麼熱烈而刺骨,那些情緒也同樣存在於赫爾加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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